還帶了給豆子冬衣和取暖的錢。豆子的冬衣當然不是紫鵑做的,她還沒打算在豆子身上費心到自己給他做冬衣,是給了某個婆子錢,讓她外頭找人做的。不過紫鵑這樣東家也算周全厚道了。
到了那房子,紫鵑觀察一下,發現豆子年紀小小,卻能幹,自己生活的好好,房子照顧的也好。
紫鵑坐在堂屋裡,問了些家常過日子的話,給了他冬衣和取暖的錢,讓他自己注意好好生活。又吩咐他如何防火防盜什麼的。豆子認真聽了,態度倒好。正說著,聽見外頭有人喊豆子。
豆子聽了說:“是隔壁辛家的小廝暮雨。”
“你沒事了和他們玩玩也好,有什麼事有個照應。”紫鵑本以為不過是鄰居小廝來找豆子玩,再聽好像不是。
豆子也聽出來了,好像外頭有什麼事,不是暮雨沒事來玩,就看著紫鵑,紫鵑就說:“出去看看吧。”
豆子一會兒就飛跑回來:“葉姑娘,外頭一個人暈倒在門口了。”
“啊?”紫鵑一驚:“什麼人啊?”
“不知道。是一個女人,還帶著兩個孩子,就倒在這宅子門口,隔壁辛家少爺回家正好看見了,以為是這宅子的什麼人,就讓暮雨來問的。”豆子一邊看著紫鵑一邊說,可能以為是紫鵑的什麼人。
紫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這裡除了她那回孃家的繼母和妹妹,她就認識賈府的人了,賈府的人不可能暈倒在這裡,她的繼母和妹妹也不認得這裡,自然都不可能。
不過有人暈倒在自己門口,完全不理好像不行,但是她對豆子說:“我在這裡親友都不會來這裡找我,因為知道我不常來。應該是陌生人正好在咱家門口暈倒了。”她用的是咱家,因為她注意到豆子一直用的是這宅子,而不是家,她有意這麼說,看豆子的反應。
豆子對此沒有反應,或者沒有注意到,他只是問:“那麼葉姑娘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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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好複雜的情況
紫鵑站起來,說:“既然我在,就看看去。要是我不在,你直接央人報官吧。你一個小孩子也不能做什麼,倒是別引狼入室就慘了。官府會找到人家親眷,就是流民也有官府收容。最怕遇上訛詐的,你怕是不好說清楚。”
紫鵑倒不在乎去看看什麼人,她自信還有幾分眼光,看的出什麼來歷,不會引狼入室的。再說就是訛詐她的,她有背後的賈府在,也不怕,所謂狐假虎威麼。可是隻有豆子一個就不好辦了。
沒想外頭那辛家少爺居然還在,不過紫鵑看了看,也不是他不走,是走不了。
那暈倒的女子正在路中間,旁邊圍著兩個孩子在哭。這巷子就這麼寬,一下子全堵住了。而看起來似乎得透過自己家門口,才能到辛家門口,而前頭是個騎馬的少爺,幾個僕人,後頭是一輛車,完全過不去。
紫鵑剛才讓轎伕先回去,等傍晚再來接她,所以門口也沒有人,那家也知道紫鵑房子的情況,主人常年不在,所以對豆子解決這問題報的希望不大,那少爺正打發人要去報官,一邊問那大些的孩子話。
這時候,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美貌的少女,肌膚如瓷勝雪,五官精緻,氣質嫻靜清雅,宛如從名畫上走下來的仕女。
辛家人思量,難道這就是鄰居那個神秘的女主人?
看她一對嵌南珠的銀釵綰起一頭烏絲,髻邊斜插一隻小小的象牙梳,身上月白的細錦琵琶襟夾襖,牙白色繡荷花棉錦裙,外罩了石青鍛寬袖灰鼠大褂。雖然素淨,但是辛家也是富戶,自然看得出那衣飾料子工藝都是上好的。
低調的奢華,反而比張揚的華麗更能體現人在富貴鄉里沉浸的程度。這女人不知道什麼來頭?看她通體沒有一絲風塵味道,卻坦然的從宅子裡出來,看見外人也無絲毫忸怩之態。看起來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樣子,卻自己出來購房置宅,而這房子買下來也沒見住過。
紫鵑自然不在乎別人看她,她一邊暗暗觀察外頭的人,一邊走到那暈倒的女人身邊。那女人帶著的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女孩也有十一二歲了,小的男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不知道那女子怎麼摔倒的,反正現在那女孩子把她的頭抱在自己膝上,自己坐在地上,攬著那女子哭啼。
紫鵑看那女子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像是這兩個孩子的娘,這年紀對不上啊,就是古人結婚早,那小的還好,大的恐怕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