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與俞國望交鋒的馬進寶,更是如此。可同時陳文透過推理,覺得馬進寶未必會將陣型密集起來,畢竟俞國望的半成品西班牙方陣被火炮徹底轟碎,而明軍在孝順鎮之戰時也拿出了類似的辦法。
既然如此,鴛鴦陣那種在單位地形下相對密集的戰陣就變得更加合理了,但是現在使用的那種七八尺的長槍就不足以完成全隊主力刺殺的任務,畢竟你若是連夠都很難夠到對手的話,那麼實現足以導致對手喪失戰鬥能力的有效殺傷就更加困難了。
於是乎,陳文決定將長槍手所使用的那種七八尺的長槍換成一丈五尺左右的長矛,但是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兩個問題,一個是長矛與狼筅的長度相同,那麼狼筅的很多招式在相對密集的鴛鴦陣就很難施展,而另一個則是長矛過長,導致了一旦被敵軍突進的話很難自保。
眼見於此。陳文只得廢除狼筅手這個編制,將其變更為長矛手;同時為了更好的保護長矛手,陳文則乾脆將最前排的藤牌手也改為長牌手,而鏜鈀在面對清軍刀盾兵的突擊時表現遠遠比不上他們在戚繼光時代用以對抗使用雙手倭刀的倭寇時那麼好用,所以這個編制同樣被廢除,只是更換成什麼兵種還有待商榷。
只不過。這個變革計劃剛剛一經提出就遭到了吳登科和樓繼業的激烈反對,就連尹鉞也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只有李瑞鑫還是保持著那副“老子是騎將”的心態坐在那裡將這個問題聽下去。
“大帥,孝順鎮之戰是王師勝了,那些新兵也都見識過了戰場,甚至更有親手殺過韃子的。只要利用這段時間將新兵徹底操練起來,完成如天台山上練兵時的訓練任務,到時候韃子肯定不會是王師的對手。”
見吳登科說完,樓繼業連忙將話茬接了過去。“大帥。王師現在身處於水網縱橫的浙東,使用戚少保在南方抗倭時的鴛鴦陣是最好不過了。韃子的長矛手無非是用來降低狼筅的壓陣效果,只要王師的狼筅手技藝更為精擅,他們想遏制鴛鴦陣的威力是不可能的。”
“樓參將說的很有道理,大帥,鴛鴦陣乃是戚家軍戰陣體系的核心,不光是是步兵營,車炮營和輜重營也都有用以在偏廂車上使用的改良版鴛鴦陣的存在。即便是騎兵營中除卻輕騎鳥銃手的編制外也都是以鴛鴦陣為基礎,只是騎在馬上作戰而已。”
二人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大堆。總而言之就是不同意陳文對戚繼光的鴛鴦陣進行修改,因為按照陳文的修改方式,步兵營的鴛鴦陣就很難再稱之為鴛鴦陣了。畢竟鴛鴦陣不僅僅是一隊持著長短兵器搭配在一起的集合,其更重要的還是在戰場上面對各種情況時的變陣。一旦按照陳文的方法改完,鴛鴦陣中的很多變化就再難施展,這個陣也就徹底變了味道。
聽完這段話。陳文頗有些感觸,不僅在於這些戚家軍後人對於鴛鴦陣的熱愛,同時也有對吳登科的一些全新的看法。
一年半以前,陳文在孫家的小院裡與吳登科相識,那時的吳登科就是一個大嘴巴的文盲。純粹的粗人一個,而且對於新知識的學習速度遠遜於他的那些同袍。可是從陳文被任命為大蘭山遊擊,吳登科也領到了一個千總的軍銜後,他幾乎每天都比其他軍官睡得晚,因為當別人睡覺的時候他還在溫習休沐時學寫的字和需要誦讀的文章。
這一年半下來,原本貪杯的吳登科現在已經很少喝酒了,唯有慶功宴時會淺嘗輒止。這樣的習慣源於他每天的時間都很充裕,甚至是緊張,沒有必要為了喝酒去浪費學習的時間。
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學習,吳登科不僅能夠書寫一些作為軍官需要經常使用的文字,甚至已經讀了一段時間的兵書,他口中對於戚繼光各兵種戰陣體系的理解便是他此前與陳文探討時琢磨出來的,此刻能夠完美的用在了這裡讓陳文很是感嘆於夢想這兩個字是何等的偉大。
後世有句話,說是一個人需要有夢想,萬一它實現了呢?
可是在陳文看來,夢想的實現最重要的便是為了達成目標而努力奮鬥,機會總是會給那些有準備的人們的。從獲得了遊擊將軍的官職到現在只在和黃中道、毛明山暢談時休息過半日的陳文很清楚,對於戰爭僅僅只有影視劇和文學作品所表達過的概念的他之所以能夠取得今日的成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遠比其他人付出的更多,而吳登科也同樣適用於這個道理。
只不過,感動歸感動,鴛鴦陣的改良工作還是要進行,因為這不僅事關明年與清軍的戰事,更重要的是當清軍中一部分有識之士已經開始試圖複製他的成功經驗的時候,他必須設法加以剋制,只有這樣才能在沒有戰略縱深,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