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醫,我也能毀了他。”
刑四爺厲聲厲色,聽起來頗具虎威,但溫小婉不是那膽小的人,他這樣的威脅,對溫小婉起不了什麼作用。
溫小婉來時就已經有了打算,她之前緊握的拳頭,緩緩鬆手,雙手搭到膝前,聲音又如在宮裡那般地燕語鶯啼起來。
“四爺這話說得好生嚇人,但是很不巧,我從小就是被嚇大的,還沒有什麼能嚇到我的,”
溫小婉這絕不是吹牛掰,她要是膽子小,她敢在宮裡主動勾搭聶謹言嗎?這可比爬龍床更有挑戰性啊。
溫小婉不想和刑四爺鬧僵,她早就想好了一個折衷的辦法,在刑四爺發怒之前,她口風一轉,“這事不是沒有辦法商量的……”
她說著,站了起來。走到刑四爺那間土屋子前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
這間土屋子雖然外表看著,沒有刑土根給他們住的那間側屋好,但理論上來講,刑四爺住了十幾年,都沒有住塌,說明質量還是過關的。
這間土屋子正房三間,一個門進去,正迎著的是廚房,左右對門的形式,是兩間正房。
那天溫小婉和刑土根來的時候,只心急聶謹言的腿傷,沒有注意這房子的大體構造,當時只覺得黑乎乎一片,哪裡都沒有下腳的地方,說是豬圈,都有點汙辱豬的意思了。
今天瞧瞧,溫小婉挑起好看的薄唇,帶出一抹得意的笑來,還是不錯的呢。
“什麼辦法商量?”
刑四爺被溫小婉古怪的動作,弄得有些心思恍然,也跟著溫小婉站了起來,瞧著溫小婉打量他那破房子,更猜不透溫小婉想什麼了。
他那間破房子,沒有半點欣賞價值,而且在他覺得,不值一文。溫小婉要是答應日夜給他開鎖,他二話不說,就能把這房子給溫小婉的。
溫小婉卻沒有那個野心,她就算是想置房產,也絕不會置刑四爺住過的,也不會選小刑村的,她大概會選個小鎮,能經營點小生意的,而絕不是務農。
雖然當地主挺好的,但她和聶謹言,他們兩個,哪個會做農活啊?種田神馬的,還是不要想了。
她只是想挪個窩,在刑四爺這裡住一住。
不是她不識好歹,人家刑土根那麼熱情,還是村長,不嫌他們來歷不明地收留他們,她這不感謝,還想著搬家,而是刑土根那裡,確實不適合她給聶謹言按排調理養傷。
正因為刑土根是村長,去他家的人總是很多。村裡這來來往往的人,到是不能往她的屋子裡進,但她也不喜歡有人多瞄那幾眼。
刑土根的老婆刑氏,看著也不是個嘴短的。村裡的八婆二大姑什麼的,大概都很聊得來。
估計著她買一頓兩頓有營養的補料,還不能被說什麼,她要是頓頓都買,那用不了三天,她和聶謹言在小刑村就呆不下去了。
——這哪裡是落難之人,這整個是來炫富的。無論在哪個朝代、哪個時空,炫富都會被群攻的。
刑四爺這裡就不一樣了。
首先,刑四爺在村裡的輩份極高,有他震著,沒有人敢來招惹,瞧他禍害村裡這麼久了,刑土根這個村長見到他,仍然像見到親爹一樣尊敬,可見威力一斑。
其次,刑四爺老光棍一條,家裡就他一個人,想做些什麼都好施展,更不會與七大媽八大姨牽扯著被嚼舌頭。
有以上兩種好處,其他什麼的,溫小婉就不太考慮了,比如:有著特殊功能的麻沸散。這些都可以慢慢來。
“既然四爺不想你的東西脫離你的視線,我又不想我的相公沒有人照顧,”溫小婉迎著下午的陽光,回眸一笑,燦然道:“不如……不如我們搬到四爺這裡來住吧。”
“什麼?”
饒是刑四爺見多識廣,一時間也完全不能理解溫小婉匪夷所思的思縮模式,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幾聲,才把氣順過來。
“以刑四爺你在小刑村的地位,隨便和刑大哥說一聲,就能叫來幾個後生,幫你好生收拾收拾這屋子,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屋裡乾爽乾淨,夠我相公可以清靜養傷的即可。”
這要求還不高嗎?刑四爺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定定地看了溫小婉足有半刻鐘,才說:“你確定要搬過來?”
溫小婉毫不遲疑地點頭,“確定,這般互利互惠的事情,我有什麼好不確定的呢?你幫我相公治腿,我幫你開鎖,祝願我們兩個合作愉快!”
溫小婉自顧自地說著,根本不看刑四爺什麼表情,“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房子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