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出當年太后壽宴天子遇刺的事故。
京輔地區的防備是由大將軍雷陸在負責,她倒並不擔心,只心不在焉看著,時不時凝神傾聽下幾處宮門的動靜。
那日之後,東西南北各處宮門都增派了人手,加強了防衛,將那些無謂的閒人遠遠驅逐,倒是基本沒再聽到喧鬧聲。
但她知道,那個人一直都在。
還真是佩服他的超強毅力和超厚臉皮,到現在居然還沒死心。
他愛折騰,那是他的事,與她無關。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忙完手裡的政事,騰出空閒來,順利成親,規矩做人,此乃眾望所歸。
時間流逝,日頭西斜,光影逐漸挪移,廊前有什麼一晃而過。
秦驚羽眼角餘光督見那片衣角,無奈出聲:“朕看見你了,別躲躲藏藏的,要進來就進來。”
這個汝兒,這幾日在門外遊蕩了又遊蕩,徘徊了又徘徊,她自然清楚他心裡打什麼主意。
都是被她給慣得,越來越有主見了!
汝兒怯生生走進來:“陛下……”
秦驚羽斜睨他一眼:“若是過來服侍朕,就給我表現好點,乖覺些。”
汝兒吶吶應了聲,嚅囁道:“稟陛下,宮外又有人求見……”
秦驚羽眉頭一皺,斥道:“你小子是不是不長記性,真的不怕朕割了你的舌頭?”
汝兒嚇得直襬手:“不是不是,不是燕兒,來人年紀輕輕的,自稱是陛下的朋友,名叫多傑……”
“多傑?!”秦驚羽騰的站起來。
沒聽錯吧,多傑,他竟沒有死?
“是的,他還說他從北涼來,有要緊事找陛下,宮門侍衛大哥見他古里古怪的,就讓奴才先來問問,看陛下是不是真認識這麼個人。”
“廢話少說,快帶他進來!”
汝兒諾諾稱是,急急退下,很快就帶了一人回來。
秦驚羽張大了嘴。
真的是多傑!
依舊是她印象中英俊少年的模樣,只是褪下獸皮,換了身素色的漢人衣裝,背上揹著個脹鼓鼓的包袱,眉宇間多了一絲沉穩之氣,那額頭上卻儼然綁著條白色的布帶。
甫一見她,多傑難掩散動之色,低喃道:“大祭師猜得沒錯,你果然是皇帝……”
秦驚羽尚在震驚當中,怔道:“我以為你死了呢,當時我就在附近,親眼看見,那麼可怕的雪崩,沒人能話下來……你怎麼逃出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由得暗暗懊悔,要是她知道還有存活之人,那日說什麼也要靠近過去。
多傑一屁股坐下來,拳頭捶在案几上,眼眶慢慢紅了:“說來話長……”
秦驚羽瞅著他的神色,低問道:“怎麼了?”
多傑沉沉開口:“那天本來是好好的,大家各做各的事,忽然入口衝進來大群士兵,見人就砍,然後那個北涼王風如嶽就出現了,拿刀逼著族人帶他去找大祭師,非要大祭師帶他去秘洞,就在大祭師的碉房裡,他們起了爭執,風如嶽一掌打翻了神燈,神燈被毀,一下子就變了天,雪塊砸下來,整個平原都遭了難,所有的人都被理了,只有少數幾個人被雪獸救起來了。”
秦驚羽一拍腦門,真是糊塗,竟忘了這天賦異稟的靈獸!
“除你之外,還有哪些人被救?你阿爸和大祭師現在可好?”
多傑抹了抹眼睛,低聲道:“還有我的幾個同件,大祭師受了點傷,找了地方在休養,我阿爸,還有阿金,為了擋住風如嶽進那秘洞,都沒了……”
秦驚羽心頭一沉,手掌拍在他肩上,半晌才道:“族長對你期望很大,他不在了,你便更要好好的。”
多傑低泣道:“我明白,大祭師也說了,阿爸身為族長,早年護族不力,此回血祭又出了禍事,本就該以身相祭,消抵天災,這是他的命;還有阿金,它是護族神獸,如此也算是圓滿了。”說著,忽然抬眸,正經道,“大祭師叫我來警告你,一定要當心風如嶽,他也沒死,只是受了點傷,逃回王庭去了,而且在神燈被毀之前,他喝下了一大口燈油,比以前更加厲害,大祭師說他已經成了罕見的半人半魔,更不容易對付了!”
秦驚羽點點頭,倒不甚在意:“我知道了。”沒死也好,她就親手滅了他!
多傑急道:“你不知道,那秘洞雖被雪崩理了,但雪化後就會顯出來,風如嶽一心想再入秘洞去,而當時為了救人,雪獸死的死,傷的傷,靈性也是大打折扣,沒法抵擋洞口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