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燦燦然作金光,彷彿有什麼東西忽而從半空墜下來,小如彈丸漸漸飄散,大如車輪忽然迸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氣逼人。
“啊,是瘴母!”李一舟脫口而出,腳步微頓,便是朝著那光亮衝了過去。
秦驚羽在谷口看得分明,心裡莫名一沉,同時亦覺腰問琅琊神劍輕跳一下,繼而猛然顫抖,叮叮作響!
“一舟,回來!”她急得大叫。
但距離甚遠,李一舟一門心思都在那瘴母之上,加之瘴氣重重,就算有紫金藤護身,也總有絲毫入得口鼻,神思已亂,哪裡還聽得到她的警告!
錚的一聲,龍吟鳳鳴,秦驚羽拉出長劍,疾飛出手!
一道碧光閃過,琅琊神劍朝著谷中閃電射去,一路暢通無阻,等到得跟前,突然間光芒大作,紫氣縈繞,那金光五色的瘴母從中破開,四散飄溢。
與此同時,西烈的鐵騎己然出動,飛速進谷!
鐵蹄錚錚,瞬間衝過崎嶇山路,那為首的西烈帝王彎刀出手,劈開迷霧,劃破長空!
片刻,隊伍退回,秦驚羽與軒轅墨面色—沉,幾乎同時撲了上去。
所有進入瘴氣之中的人,包括李一舟在內,臉上都罩著一層青白之氣,神智昏昏,表情呆滯,而後衝進去救人的西烈鐵騎,也是稍感不適,胸悶欲嘔。
好在李一舟在進谷之前已有準備,給眾人發了不少解毒藥丸,有軍醫將藥丸集中起來,加大劑量,分別給他們再次服下,過得半晌,才見李一舟面色緩和,定了定神,長嘆道:“這瘴母,確實要命!”
就連他們佩戴有紫金藤的腰帶,都被那瘴母的氣味所惑,要不是秦驚羽那一劍,沒人能活著回來!
現在只是過了谷口不遠,要是再深入進去,單憑她這一把琅琊神劍,也護不了這數十萬大軍!
折騰一番,連南越軍隊的影兒都沒見到,還險些損兵折將,真是窩囊!
秦驚羽撫著琅琊神劍的劍身,凝神想了一會,沉吟道:“朕來試試。”
以前都是一劍在手,單打獨鬥,還從未沒嘗試過更大的威力——
她,有心一試!
雷牧歌劍眉一擰:“怎麼,你還想再衝擊一次?”
秦驚羽點頭:“沒錯,這嫜母見劍即逃,想來威脅也不算太大,朕只需充分調動神劍威力,應該可以保護大家進谷。”
以她此時的御劍之力,縱然護不了所有人眾,至少一部分人馬還是沒有太大問題。
而且,戰機轉瞬即逝,不在白天摸清情況,打通道路,到了晚上又是一無所成!
老是在谷口畏手畏腳,徘徊打轉,如此下去,再高計程車氣,再好的心態,也必然給破壞得點滴不留!
“不行,陛下不能親去冒險!”雷牧歌立時否定。
秦驚羽明白他的意思,此行確有風險,她心裡也不那麼有底,但她深信,戰機能夠掌控局勢,全身而退。
“我和弟兄們陪你去。”銀翼在旁淡淡一句。
秦驚羽聞言笑道:“甚好,有西烈皇帝親衛保駕護航,牧歌你就不必擔心了,好好守在這裡,我們只是探路,很快就回來!”
雷牧歌微微皺眉,方才的情形他都看在眼裡,西烈鐵騎那是在無垠沙漠裡練出的本事,來去似電,奔走如風,卻是大夏與東陽騎兵所不及,有他們相護,自當安心!
“我也去……”一句話卡在喉嚨,卻是硬生生吞回去,主帥已去,他這副帥便必須留守,沒任何理由一同前住,這是……他的職責!
還有她一直叮囑他看好的那個執拗少年,於承祖……
嘆一口氣,他深深凝望那一雙黑如子夜的眼瞳:“記住,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秦驚羽飛身上馬,馳向谷口,身後,是銀翼和西烈鐵騎。
疾行一陣,便已到得方才李一舟一行所到之處。
秦驚羽扯了扯韁繩,放緩速度,銀翼在她耳邊低道:“要不我先過去看看?”
“不行,隊伍不能分散。”秦驚羽擺手,剛說完這句,就見前方原本空無的山坳突然黑沉沉一團。
是瘴氣,瘴氣又來了!
這一次,猶如狂風暴雨般,朝著他們席捲而來!
始入瘴氣之中,周圍光線瞬間盡數消失,原本還明亮的天空無影無蹤,四周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氣霧,目光所及,竟不能遠觀至半丈之外。
幾乎就在瘴氣襲來的同時,噹的一聲,隨她念力所致,琅琊神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