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話別,忽聽到有人在樓下高叫:“殺人了,東街出人命了!”一時間,喧鬧嘈雜聲迭起,其中還隱隱夾雜著嚎哭聲。
雷牧歌立時站起,沉聲道:“來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便有幾條人影飛奔下樓。
秦驚羽仔細傾聽那哭聲,悽切悲涼,不似作假,正是從城東方向傳來,不由得心頭一沉。
過不多時,便有軍士回來稟報,說是東街有戶姓錢的人家吃了在城門處發放的米糧,中毒身亡,一家四口無一倖免。
楊崢脫口道:“不可能,所有的糧食都是從軍中糧倉統一調出,如若有毒,首先倒下的該是我們計程車兵!”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秦驚羽擺擺手,率先下樓去,一行人疾步跟上。
眾人隨那帶路軍士穿街走巷,剛走到一個巷口,就聽得裡面呼喝叱罵聲,還有兵器交接的聲音,眼看幾名大夏士兵手持兵刃,倒退著出來,雷牧歌厲聲喝道:“站住!”
那幾名士兵抬眸看來,一驚之下,趕緊飛奔過來行禮:“見過陛下!諸位將軍!”
秦驚羽挑眉道:“裡面情形如何?”
那為首計程車兵憤憤道:“回陛下,小人一行巡邏到此,聽聞有人中毒,想帶去找李將軍醫治,不想這些刁民竟然不問青紅皂白,橫加阻攔,還以利器相抗……小人記得陛下的規定,生怕傷人,寧願受傷也沒還手!”
秦驚羽朝後一瞥,果然見得一名士兵手捂額頭,指縫裡鮮血流淌,再環顧四周,街頭巷尾已有城民停駐,黑暗中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裡,多少隻耳朵在凝神傾聽。
“爾等聽著,朕的約法三章,只是保護風離城民,而不是保護暴徒!”丫的,敢打她計程車兵,這些人吃了豹子膽了?“都給朕抓起來,送去北山!”
一聲令下,便有士兵撲將過去,揪出數名男子,木棒鐵鏟散落一地。
“你們憑什麼抓人?你們大夏人說話不算數,明明說了要愛護百姓,卻在發放的米糧裡下毒,可憐老錢一家老小,四條人命啊!”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對,殺人償命,大夏人拿命來抵——”
“殺人償命?”秦驚羽冷笑,對著來人上下打量,“你們是誰?家住何處?”
“我們都是這條街的,跟老錢是街坊鄰居!”有人叫道。
“哦,原來是左鄰右舍呢,話說這全城百姓都吃了朕發的米糧,包括你們——奇怪了,唯獨老錢一家中毒,你們怎麼就好端端的,一點事沒有?”秦驚羽面色一變,沉聲道,“來人,把這幫下毒謀害外加毀謗傷人的惡徒給朕抓起來!打入大牢候審!”
“冤枉!冤枉啊!”那幫男子見勢不妙,轉頭就跑,邊跑邊喊,“快來人,大夏皇帝出爾反爾,要殺人滅——”話沒說完,就被疾馳而去的雷牧歌銀翼等人拿住命門,束手就擒。
巷口早被士兵團團包圍,外間百姓只是聽得些聲響,根本不知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秦驚羽走進門去,見房間裡一片狼籍,翻倒的桌椅,摔碎的飯碗,灑落的食物,大人孩子七竅流血,仰躺不動,廚房裡的灶上還燒著熱水,米缸裡是一袋新開的黍米。
“一舟,你來看看。”
“是。”李一舟應聲而去,對那屍首檢視半晌,又小心取了銀針在各處紮下,方道,“他們確實是中了毒。”
秦驚羽點點頭,蹲下身去嗅了嗅地上的食物,又去廚房的米缸嗅了嗅,二者都有種相同的若有若無的怪異氣味,黍米中氣味濃烈些,飯食中反而淡些,於是言道:“黍米里被人下了劇毒,煮熟之後毒性淡了些,但仍是致命。”
“看來,有人存心往你們頭上栽贓嫁禍。”軒轅墨嘆氣道。
“大王子此言差矣,什麼你們我們,如今三國聯軍就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秦驚羽微微一笑,看著門外五花大綁的數人,揮手道,“把疑犯押回去,大刑伺候!”
“兇手不是他們。”銀翼沉聲道。
“不是他們,難道是我們?”秦驚羽撇嘴,那些人一臉痞相,頂多就是被人收買的惡霸流氓,打砸衚衕散佈謠言沒問題,真要下毒嫁禍,諒他們也不敢!
“走吧,朕沒興趣替人背黑鍋,先把這現成的疑犯抓回去,下來再好生調查。”大事化了,穩定民心是當務之急,至於投毒事件的幕後真兇,大家心知肚明,不說也罷。
李一舟與楊崢留下收拾,眾人隨她步出,那巷口的百姓見得一干人等被押解出來,細看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