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瞪了一眼無事獻殷勤的泉子,他肯定是沒安好心!怕是想和雙喜住在一起,他還不會同意。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一直熙熙攘攘的村子,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不過寂靜中會不時傳來啜泣聲,雙喜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在夜幕下,雲家兄弟陶騰著自己的窩棚。
頓時有些不忍心,要是沒有大山和泉子,自己和沈墨怕是夜宿野外可能性怕是很大。
雙喜碰了碰沈墨的胳膊,沈墨的臉上湧起了不情不願的神色,慫搭著腦袋出去了。
“喂!你們別弄了,去我們那裡住吧。”沈硯的語氣和神色絕對不友善。
泉子勾唇一笑,明白了,沈墨肯定不會這麼好心,一定是喜兒捨不得自己和大哥挨凍了。
這是,就是沈墨罵罵咧咧的說這話,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堵心的是沈墨啊,他們兩個的心情可是非常的好。
最先進來的依然是沈墨,沈墨伸手把雙喜抱住,往角落裡挪了挪,自己擋在了雙喜的前邊。
大山和泉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墨那一張臭臉,而雙喜整個的都被擋在了裡面。
沈墨看著大山和泉子失望的神情,眼睛都亮了起來,和偷腥的貓兒一樣。
“咕咚。”響雷一樣的聲音傳來,沈墨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他餓啊。
泉子輕笑一聲,轉身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從哪找了一個陶罐子。
雙喜從沈硯的背後露出了一個頭,看了一眼,那疑似某家鹹菜罐子的陶罐子,默然了。
沈墨雖然討厭雲家兄弟,但也這時候,實在餓得慌,到底是吃了雲家兄弟的東西。
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雙喜被放在了角落的外側,實在是冷的很,不停的扭動著,睡不著。
挨著沈墨的泉子注意到了雙喜的不舒服,身子一側,越過了沈墨,一下子把雙喜抱了過來,放在了沈墨和泉子的中央。
沈墨一邊不高興雙喜挨著泉子睡,一邊又不忍心雙喜挨凍,最後還是對雙喜的心疼,戰勝了他那小小的私心。
兩邊都是熱血男兒,雙喜到也不是那麼冷的難受了,接著,疲倦慢慢襲來,她今日才剛剛破身,又遇到了地震,實在是累的很。
第二天一早,雙喜還在迷迷糊糊中,就感覺到自己的窩棚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雙喜睜眼一看,大山,泉子,和沈墨都在啊,那在外面的人是誰?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咳嗽聲。
雙喜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這讓人知道自己和三個大男人睡在一起可還了得?還睡在兩個男人的中央——
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扒開擋在了窩棚口,露出了一個頭往外看去。
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是一雙著獸皮靴子的腳,往上看去,身上是上好的印花青色料子。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有些微胖,雙喜認得這個人!
在原版雙喜那為數不多的記憶力裡就有這個人,那時候她傻,跑去這個人家裡就偷吃東西,回來的時候被安母打了一個半死。
這是青石村的里長!
所謂里長,也就是低層的管理者,和村官是一個性質的,不過在古代這個封建社會,芝麻綠豆一點的官,也是官啊,不是這些平頭老百姓惹的起的。
這時候里長笑眯眯的看著窩棚裡的人,那目光往裡面瞄著,似乎想看看裡面還有幾個人。
里長這一笑,眼睛都眯成縫了,看起來倒是和藹善意,不過怎麼看都有種狡猾的味道。
“那個——”里長搓搓手,似乎有些尷尬。
“什麼事?”大山開口問道。
“你們是從這山上下來的吧?”里長詢問著。
大山點頭,有些疑惑。
“有沒有入籍?”
入籍就是證明了是這個地方的常住居民。
大山搖頭,他們要是入了籍,怎麼會住在山裡?會分一小部分地的。
按照安慶朝的法規,入籍之後,作為合法的居民,可以每人領一小塊地,有自由開荒的權利。
雲家和沈家都是逃荒而來的人,沒有入籍,連開荒的權利都沒有,別說那分地了。
里長聽說這些人沒有入籍,眼睛一亮!有救了,有救了,天不亡他啊。
里長問道:“可否願意入籍?”
大山被突然而來的幸福訊息給嚇到了!
但接下來,他狐疑了起來,他們何嘗是不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