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提高了聲音,雙目放光地叫道:“是這些官員外調的原因!”
此舉,嚇得遠處的宗衛們整個人猛然一哆嗦。
“我說……”
嚥了嚥唾沫,宗衛穆青怯生生地小聲說道:“殿下果真是在那啥……演繹麼?我怎麼瞅著像是中邪了似的……”
說著這話時,穆青目不轉睛望著趙弘潤的雙手,儘管後者此刻正做出彷彿在翻閱什麼的舉動,但實際上在眾宗衛們眼裡,自家殿下手中空無一物。
這種怪異的模樣,讓宗衛們不由地縮了縮脖子,只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殿下莫不是從羋姜大人那裡學到什麼吧?……我是說那個。”宗衛何苗亦小心翼翼地說道:“羋姜大人可是巫女啊,能通天地鬼神的……”
聽聞此言,穆青睜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是說,殿下被周尚書附身了?”
“是請。”宗衛朱桂亦細聲細語地說道:“我聽說有楚國那邊有一種請神的巫術,可以將黃泉的鬼魂召喚到活人身上……”
“你說的是招魂吧?”宗衛高括翻了翻白眼。
聽著身旁宗衛們的竊竊私語,宗衛長衛驕皺了皺眉,低聲喝道:“都閉嘴!……莫要驚擾了殿下!”
見宗衛長髮話,眾宗衛這才收聲。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時趙元俼的眼神突然變了一下。
因為此時趙弘潤說了一句話,一句讓趙元俼心驚肉跳的話。
“……周尚書從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中找到了共同點,這些位官員都是從大梁被下方遠調的……為什麼?京官為何被外調?是洪德二年發生了什麼?……洪德二年,大梁發生過什麼事。……王齡曾是吏部文選司的司侍郎,主掌著官員入仕的事;馬祁是殿前右武郎,手中握有兵權……蘇歷曾是督門郎,負責守衛大梁城的城門……這些人為何會被湊在一起?”
“……”趙元俼抿了抿嘴,默默地看著在不遠處沉思的趙弘潤。
“……不對勁,不對勁,洪德二年時,王齡等人當時都二十來歲,這個年紀按理來說才剛剛步上仕途,本不該升任司侍郎、右武郎、督門郎等職位,年輕氣盛根本難以服眾……朝廷為何要破格提拔年輕人?……不對,事後不久這些官員就被外調了,不像是看重這些人的才能而破格提拔。……我明白了,這些人是棋子,是朝廷、不,是父皇當時要對付什麼人……對對對,所以在辦成了那件事後,這些官員都被外調了……”說到這裡,趙弘潤再次睜大眼睛,肯定般地喃喃說道:“這就是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關係,這些官員,在洪德二年時,為父皇辦了一件事,一件事讓那些兇黨萬分痛恨的事,所以那些兇黨要報復這些官員,讓這些官員家破人亡、斷絕子嗣……血海深仇、血海深仇……滿門處死!洪德二年,有些人被滿門處死!今日的兇黨,就是當年那些人的餘孽……”
“……”趙元俼的呼吸微微變得有些急促,暗自吸了口氣,平復地心情。
此子,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將當年的事推斷出七七八八……無妨,“那件事”他查不到的,此事已是禁忌,四王兄不會允許有人再提起……
想到這裡,趙元俼抬頭看了一眼趙弘潤,眼眸中閃過絲絲掙扎。
或許這也是個……不不不,我不可將弘潤牽扯進來……
搖了搖頭,趙元俼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某個誘人的想法強行壓下。
他知道,他必須想辦法打斷面前那個侄子,雖然他不清楚那什麼演繹法,但不可否認,那個有經世之才的侄子,已將當年的事推斷出了七七八八,再讓他查下去,趙元俼無法保證讓其置身於外。
想到這裡,趙元俼本著打斷趙弘潤的目的,走上前去開口道:“弘潤啊,時辰不早……”
可他剛開口,就見面前的趙弘潤面色一變,沉聲說道:“……這時,有人來了!”
“……”趙元俼愣了愣,站在原地沒敢動。
“……周尚書抬起頭,他看到了對方,是誰?……藏庫內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對方沒有引起周尚書的強烈懷疑,而當時那本記錄簿也沒有其他拜訪的人,是了,是此間班房裡的小吏……是張三曉!”
趙弘潤眯了眯眼睛,繼續推斷道:“張三曉來做什麼?唔,他是見周尚書久久不出來,起了疑心。……周尚書看到了張三曉,可並未在此地打鬥,說明張三曉解釋了自己的來意……他只是一介小吏……等等,是油燈。從當時那盞油燈的耗油情況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