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他終於明白了身邊這位太子殿下,為何故意這麼早就前來弔喪那是不想雍王趙譽的喪事,似先前那般冷清。
想到這裡,崔詠低聲對趙弘潤說道:“在下無甚才能,若是太子殿下不嫌棄的話,崔詠願為殿下分憂。”
趙弘潤拍了拍崔詠的臂膀,壓低聲音說道:“事後再詳談。”
“是!”
由於有著太子趙潤攜太子妃羋姜為雍王弔喪這個巨大的風向標,朝中官員陸續趕來,一時間,整個雍王府熱鬧擁擠起來。
縱使是一些曾經與雍王趙譽關係不好的肅王黨官員,比如工部的官員們,看在太子趙潤的面子上,亦攜帶著白燭、白綾等禮物前來弔喪。
使得這個喪禮,總算是像模像樣了。
忽然,趙弘潤想到了一個人,在四下觀望了一陣後,皺眉問身邊的崔詠:“張啟功呢?”
在詢問時,他心底也有些嘀咕:作為雍王趙譽生前最倚重最信任的幕僚,難道這個張啟功,也是個人情淡薄之輩?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崔詠在聽到詢問後,表情古怪地說道:“張啟功……據說當日被禁衛軍抓捕了,似乎是李鉦大人下的令。”
李鉦?李鉦抓張啟功做什麼?
趙弘潤微微一愣,隨即頓時醒悟過來,表情古怪地暗暗想道:不會是父皇原本打算叫張啟功揹負教唆雍王逼反兄弟的罪名吧?
在趙弘潤看來,這事還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這次的叛亂,涉及到燕王趙疆與桓王趙宣,因此,無論如何也不能定義慶王趙信的舉兵是造反,因此,只能從雍王趙譽這邊想辦法而雍王趙譽的首席幕僚張啟功,顯然就是背黑鍋的最佳人選。
父皇還真是……滴水不漏。
苦笑著搖搖頭,趙弘潤招招手召來宗衛穆青,囑咐他道:“跟李鉦打個招呼,若是張啟功果真被他關押了,就把他帶過來。”
“是!”宗衛穆青應聲而去。
果不其然,待等穆青入宮找到三衛軍總統領李鉦,一問張啟功的下落,果然是被李鉦下令關押著。
見此,穆青便轉達了趙弘潤的意思。
李鉦一聽是太子趙潤的意思,很爽快地就放了人,畢竟,這場內亂的黑鍋已經由蕭鸞揹負了,也就用不著張啟功了。
當張啟功被釋放後,儼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慨。
以他的才智,豈會猜不到李鉦下令抓他的目的?除非雍王趙譽取得了勝利,否則,無論是慶王趙信上位還是如今的太子趙潤上位,他都有很大可能以教唆雍王、挑起內亂的罪名,被當成這場內亂的替罪羊。
因此,當宗衛穆青將他釋放的時候,張啟功是非常意外的。
待回到雍王府,親自在雍王趙譽的靈位前上了一炷香後,張啟功走到了趙弘潤身邊,低聲謝道:“多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很意外麼?”趙弘潤輕笑著問道。
“是很意外。”張啟功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明白自己的口碑並不好,似桓王趙宣、以及他身邊的幕僚周,都對他極為厭惡。
“呵。”趙弘潤淡淡一笑,輕聲說道:“當日在祥符港,你突然改變主意,叫禁衛保護本王上了那艘船,本王也很意外……”
張啟功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這位太子殿下,是為了償還當日的人情。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有些苦澀。
要知道,正因為當日他無奈放走了肅王趙潤,才使得雍王趙譽失去了挾肅王以令鄢陵、商水、遊馬三軍的巨大優勢,以至於最終雍王趙譽落敗。
但也因為他這個過失,使得他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見張啟功面色陰晴不定,趙弘潤隨口問道:“日後有什麼打算?”
張啟功愣了愣,有些惆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崔氏母子,這才搖頭說道:“暫無……打算。”
聽聞此言,趙弘潤問道:“既然如此,為本王效力如何?”
張啟功面露吃驚之色,表情古怪地問道:“太子殿下……願意用我?”
……怎麼都這麼問?我連南梁……算了。
無語地搖了搖頭,趙弘潤淡然說道:“雖然你是個酷吏,但,亦能派上大用!”
酷吏……麼?
張啟功自嘲般笑了笑,隨即壓低聲音正色說道:“承蒙太子殿下看重,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瞥了一眼張啟功,趙弘潤淡淡吐出一個詞:“蕭逆。”
張啟功頓時會意,只見他雙目微微一眯,臉上閃過幾絲陰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