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趙弘宣點了點頭。
見此,襄王弘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開誠佈公地說幾句。……弘宣,曲梁侯司馬頌一門被殺之事,你聽說了吧?”
“嗯。”趙弘宣點點頭。
“你們錯失良機了,知道麼?”目視著趙弘宣,襄王弘沉聲說道:“曲梁侯司馬頌,這分明就是老二安插在老五身邊的暗棋,你們完全可以藉此事對雍王發難,在這件事上,老五的人,也會助你們一臂之力。……現在好了,曲梁侯司馬頌被人殺人滅口,扳倒老二的最佳機會,就這樣被你們白白錯過了。”
“事到如今還說什麼?當時也沒見你提出來啊。”趙弘宣福靈心至的一句話,再次戳中了襄王弘的軟肋,讓襄王弘的下文憋在胸口,好不難受。
想了想,襄王弘壓低聲音說道:“那麼就說眼下,眼下不管怎麼樣,先將曲梁侯司馬頌的被害,扣在雍王身上。”
“沒用的。”趙弘宣搖了搖頭,說道:“駱與周也好,我哥也罷,都認為曲梁侯司馬頌並非雍王所害……”
“那又怎樣?”襄王弘壓低聲音說道:“管他是不是老二乾的,先扣上罪名再說。像你們這樣規規矩矩跟老二斗,鬥得過他?……別忘了,當初老二在北一軍營嘯那件事中是怎麼做的,前一陣子的金鄉屠名之事,又是怎麼唆使曲梁侯司馬頌的。更何況,曲梁侯司馬頌被殺之事,未見得與老二毫無干係。”
“這……”
聽了襄王弘的話,趙弘宣不禁猶豫起來。
畢竟這位三王兄所提議的陰謀,與他們的理念不符無論是趙弘禮、駱、還是他趙弘宣,皆未曾想過耍弄陰謀詭計,只想著尋找雍王的罪證,堂堂正正地將其擊敗。
“比如說,偽造一封雍王的人與曲梁侯司馬頌聯絡的罪證……”襄王弘意味深長地說道:“帶著這份罪證去求見王皇后,說不定王皇后就會應允呢……”
“行不通的。”趙弘宣搖搖頭,下意識說道。
“哦?”襄王弘雙眉一挑,故意說道:“你是說,你們已經嘗試過了?”
“我、哎,就當這麼回事吧。”趙弘宣心煩意亂地說道。
襄王弘眼珠微轉了幾下,隨便又與趙弘宣扯了幾句,便藉故離開了。
離開了桓王府,乘坐上來時的馬車,宗衛長梁旭低聲詢問襄王弘道:“殿下,您果真決定與趙弘禮聯手?”
襄王弘聞言曬笑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麼選擇麼?老二對我太防範了,縱使我對他搖尾乞憐,他也不會放鬆對我的戒備……劉介的建議行不通。”
宗衛梁旭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那殿下覺得,趙弘禮他們,能否成事?”
“與其被老二變相流放到陽翟,我當然選擇趙弘禮那邊,至少他們只是厭惡我以往朝三暮四的做法,但對我本身的戒備,遠不如雍王……只不過,趙弘禮、趙弘宣、再加上一個駱,三個迂腐的傢伙湊在一塊,縱使有個周,恐怕也難以成事。”襄王弘搖搖頭說道。
聽聞此言,梁旭不解問道:“既然殿下斷定趙弘禮他們不能成事,為何還要寫下那份契約?”
“好歹有一線機會嘛,反正老二那邊,無論我寫不寫那份契約,他都不會放鬆對我的戒備……”說到這裡,襄王弘深吸一口氣,隨即重重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道:“早知如此,我就該自己出面,將那封密信公佈於眾,不能指望趙弘禮他們……哎!失策!”
想到這裡,襄王弘便萬般後悔:早知趙弘禮這幫人這麼不頂用,他就該自己出面,抓住曲梁侯司馬頌這個點,對雍王窮追猛打,讓後者疲於應付。
只要這個問題不解決,雍王弘譽就沒辦法將他支到陽翟去。
可現在好了,曲梁侯司馬頌已死,那封密信已如同廢紙,再想拿這件事針對雍王,就難上加難了。
“難道不能針對曲梁侯司馬頌之死,再想想辦法麼?”梁旭在旁問道。
“曲梁侯司馬頌之死啊……”襄王弘眯了眯眼睛,喃喃說道:“或許還真不是老二下的手。”
“那會是誰?如此果決、狠辣,除了雍王還會有誰?”
“還會有誰?”襄王弘搖了搖頭,曬笑道:“呵,恐怕不少喲。”
說話間,他眼中閃過幾絲異色,壓低聲音說道:“曲梁侯司馬頌,府上也有一兩百家僕,然而只不過一兩個時辰之間,就被滿門殺盡,無人倖存。如此想來,那幫兇徒最起碼也有兩三百號人吧?可這兩三百號人,居然能進悄無聲息地混入封丘縣,且當地縣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