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眼下,鄢陵軍功勳第一,商水軍與汾陘軍位列其後。若是鄢陵軍能搶在商水軍攻克蘄縣之前拿下銍縣,那麼三軍按戰功排名就是……鄢陵軍、商水軍、汾陘軍。”
“咳!”
趙弘潤咳嗽一聲,穆青這才注意到汾陘軍大將軍徐殷就在這裡,遂尷尬地笑了笑。
徐殷笑著擺了擺手,他當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更不會在意鄢陵軍與商水軍搶什麼戰功第一的名譽。
倒是他麾下愛將蔡擒虎聞言哇哇叫了起來:“這豈不是說此戰過後,我汾陘軍墊底?……這可不行!肅王殿下,下一場戰事您一定要交付給我汾陘軍啊!”
“擒虎,你這廝不得對肅王殿下無禮。……肅王殿下自有安排,我等只需聽從即可,保不定下一場戰事就是我汾陘軍擔任主力呢!”徐殷笑吟吟地說道。
聽了這話,趙弘潤不由地苦笑起來,畢竟徐殷這話分明就是委婉地請戰嘛。
問題是既然徐殷這麼說了,他趙弘潤還不好不賣這個面子給前者。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弘潤無奈的表情,徐殷捉狹地笑了笑,隨後也不知嘰裡咕嚕對蔡擒虎說了幾句什麼,反正就看到蔡擒虎雙眼放光,一臉欽佩地看著徐殷。
趙弘潤無語地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投注於戰場。
他發現,在鄢陵軍的前軍仍在攻打銍縣,而其中軍晏墨那裡,在那些從前方撤退下來計程車卒普遍正在吃乾糧、喝水、歇息的時候,在旁側應的汾陘軍西衛營,不知何時向前推進了一段距離,卡在了鄢陵軍中軍的前方西側。
趙弘潤微微一愣,隨即頓時明白過來:汾陘軍西衛營的副營將許鄙,這是在提防銍縣趁機殺出,殺向無有防備的鄢陵軍的中軍啊。
好將才!
趙弘潤暗暗稱讚那位汾陘軍西衛營副營將在細節上的處理。
儘管這支軍隊並非加入戰鬥,但從這個小細節就能看出,這支汾陘軍西衛營,的確是在一絲不苟地履行著側應援護鄢陵軍的職責。
但是很遺憾,銍縣守將孫叔軻最終也沒敢帶一支兵出城襲擊鄢陵軍的中軍,就彷彿是眼睜睜看著鄢陵軍的中軍計程車卒們填飽了肚子,恢復了體力。
而這就意味著,今日下午,銍縣還得繼續承受鄢陵軍的瘋狂進攻。
果不其然,大概半個時辰過後,晏墨下令使廝殺在前線計程車卒們退了下來,讓那些已用乾糧填飽肚子,且體力正充沛、士氣正高漲的鄢陵軍中軍士卒,接替了前者的戰鬥。
如前幾次輪換一樣,交換了進攻了鄢陵軍,雖說在戰況上出現了略微的劣勢,但是轉眼就被扭轉,只見那些恢復了體力的鄢陵軍士卒,爭先恐後、前赴後繼地登上城牆。
那一時間彷彿勢如破竹的氣勢,甚至都讓趙弘潤動搖了此前的判斷。
難道說,今日真能打下銍縣?
趙弘潤的心一下子活絡的起來。
畢竟雖說他此前認為鄢陵軍就算再強悍,也很難在正面攻城戰中,在短短一日內就攻克銍縣,但話說回來,若是能夠攻克,那自然是最好。
但遺憾的是,楚將孫叔軻的反應也很迅速,瞧見城牆上狀況不妙,立馬從城內抽調預備役,一下子就將鄢陵軍好不容易開啟的局面,再次壓制了下來。
“可惜!”
趙弘潤懊惱地了揮舞了一下空拳,為鄢陵軍感到可惜。
因為有時候攻城戰就是這樣:在相同數量守兵的情況下,若是攻城方突破城牆,那麼接下來,守城方就是兵敗如山倒,即便城內還有充足的軍隊,也很難再挽回劣勢;可若是沒能突破城牆,沒能開啟局面,那麼,這場攻城戰還是會繼續維持僵持的局面,直到下一個破城機會,或者進攻方的撤退。
因此有時候,勝勢與勝利,僅僅只相差一線,只要一個契機便可促成;但反過來說,這一線,也可能是咫尺天涯。
而相比較趙弘潤的遺憾與惋惜,汾陘軍大將軍徐殷倒是一臉平靜,畢竟這位大將軍太瞭解攻城戰了。
這不,徐殷搖搖頭指出道:“沒有絲毫的可惜,殿下,楚軍計程車氣尚在,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破城的。……若是鄢陵軍方才果真是破了敵城,那隻能說是鄢陵軍戰運不錯,是天父偏幫。”頓了頓,他轉頭望向銍縣城牆方向,正色說道:“看得出來,那孫叔軻並非庸將,雖說被鄢陵軍逼得焦頭爛額,但至今為止,鄢陵軍的將士們仍然無法在城牆上形成據點。……只能說,雙方無論是軍卒的實力還是將領的指揮,皆是不相上下。”
趙弘潤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