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地說道:“下官本以為此舉能幫殿下脫困……”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已經得知了趙弘潤對此的態度,畢竟那一日,趙弘潤便請前往探視他的三衛軍總統領李鉦親自來了一趟冶造局,命令王甫不得使冶造局停工。
“你這是在給本王上眼藥麼?”趙弘潤皺著眉頭說道:“脅迫朝廷,你可真能耐啊!……居然還敢聯合兵部、戶部、工部,上奏垂拱殿?”
王甫雖然沒聽懂那句眼藥,但後面的話他卻是聽懂了,連忙解釋道:“肅王莫怪,下官本來並未打算這麼做,只是……陛下暗中放出訊息,說宗府欲針對殿下……”
“你等會。”趙弘潤聽得有些不對勁,當即打斷了王甫的話,皺眉問道:“父皇暗中放出訊息?什麼意思?”
也難怪,畢竟那時候趙弘潤還被關在宗府,他並不知曉是魏天子命內侍監暗中放出了謠言,說宗府為了三川之事,欲撇開此番最大功臣的肅王,與以成陵王等人為首的國內貴族勢力私下達成協議。
於是,王甫便將那一日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是故,事實上陛下也不忿於肅王殿下被宗府所拘,只不過沒有插手的機會而已,因此,下官此舉也只是順水推舟,好使陛下有個干涉此事的藉口……”
“……”趙弘潤聞言頗感意外地望了一眼王甫,因為他在仔細思忖了一下後,還真覺得王甫這話說得句句有理。
最明顯的是,倘若不是揣摩到了魏天子的聖意,似兵部尚書李鬻,戶部尚書李粱,他們會冒險給冶造局助漲聲勢?
要知道工部尚書曹稚,他是無所謂的,因為這老頭都快辭官養老去了,兼之有與趙弘潤關係頗好,哪怕冒個險也不算什麼,可李鬻,他可還未有辭官告老的念頭呢,更別說李粱,才四十幾年,正是大展宏圖抱負的時期。
“誰……提點你的?”趙弘潤皺眉望著王甫,畢竟王甫雖然能說會道,但才智應該還未到能一眼看穿這種事的地步。
“肅王殿下這話……就不能是下官自己想出來的麼?”王甫一臉汗顏,不過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書信,遞給了趙弘潤。
正是商水楚人介子鴟借一個稚童的手遞到冶造局的那封。
趙弘潤攤開書信瞅了幾眼,只見信中詳細地分析了種種當日的局勢,比如,魏天子缺一個介入此事的合適契機,而冶造局,若是以缺錢作為藉口宣佈停工,藉此脅迫宗府,並不會惹來詬病,等等等等。
此人……眼力不俗!
趙弘潤暗暗稱讚,畢竟能信誓旦旦地保證那則謠言乃他父皇魏天子暗中命人所放出的,朝野能有幾個?
或許朝野會有幾個對那則突然傳遍全城的謠言感到驚疑,甚至是懷疑到魏天子,但絕沒有幾個能像這封信的主人那樣,剖析地句句在理。
會是何人呢?
深深望了幾眼信紙上那揮灑飄逸的字型,趙弘潤一方面暗自將其牢記在心裡,另一方面,他心底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他感覺,他有必要招攬一些門客,就如這封信的主人這般的智謀之士。(未完待續。)
第500章:臨行前的安排(二)
如今的趙弘潤,身邊的人並不少。
比如宗衛,比如肅王衛。
只可惜,其中聰明絕頂的智謀之士有幾人?
一個也無。
比如前一陣子,趙弘潤被宗府關入靜慮室,似沈彧等宗衛們急地方寸大亂,但遺憾的是,他們著急歸著急,卻想不出一招妙計來使自家殿下脫困。
倒是冶造局的王甫,不知從哪裡收到了一封信,寫這封信的主人提點王甫,告訴了他一招妙計。
不可否認,冶造局以缺錢作為藉口宣佈停工,聯合戶部、兵部、工部上奏垂拱殿,好使魏天子有機會干預這件事,這招的確很巧妙。
畢竟冶造局的錢都來自趙弘潤,趙弘潤被宗府關在靜慮室內,冶造局自然而然就沒錢了嘛。
句句在理!
要不是寫那封信的主人(介子鴟)不瞭解冶造局在趙弘潤心目中的分量,這招計謀可以說是相當高明的。
而相比較寫這封信的主人,趙弘潤身邊的人,在那件事中沒有起到絲毫幫助。
哪怕是趙弘潤最為信任的宗衛。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沈彧等宗衛們雖然武藝不俗,帶兵打仗如今也已有些經驗,但很可惜,他們的才智也就只是那麼一回事,尤其是褚亨,純粹就是一個忠心耿耿但既憨又傻的夯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