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畢竟這位遠在大梁的戶部尚書大人,又怎麼會知曉趙弘潤在前幾日曾接二連三地遭遇行刺呢。
“此事易耳。……本府立即著倉部安排船隻。”
儘管心中疑惑,但李粱還是向何苗打了包票,並且,並未提及徵用倉部的運輸船所需要的花費之事。
按理來說,趙弘潤徵使用者部的船隻,自然而然會使戶部蒙受一些損失,因此,將這些損失算上趙弘潤頭上是理所當然的事,只不過,由於戶部在三川貿易這件事上賺取的利益實在太大,以至於李粱都不好意思向趙弘潤討要這筆錢。
想想也是,運輸伍忌的一萬六千商水軍主力,頂多讓戶部耽擱半個月左右的正常運輸,雖然損失不小,可與從三川貿易所得的穩定收入相比,這些損失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在與李粱約定了運載商水軍的日期後,何苗便告辭了李粱,馬不停蹄地再趕往冶造局。
冶造局作為趙弘潤所執掌的司署,自然是對於這位肅王殿下的命令無有不從。
在接過了趙弘潤所畫的關於袖箭的圖紙後,冶造局局丞王甫立即召來司署內的匠頭丁鈞。
丁鈞,本是一名冶造局內普普通通的工匠,但是自從當初在趙弘潤鑄造量產蠟燭的模具中大放光彩,他的地位穩步上升,如今已成為了冶造局內屈指可數的十幾名匠頭之一。
想要在工部、冶造局這種幾乎全靠熬資歷混出頭的地方,在三十幾歲便嶄露頭角,成為工匠中的匠頭,可想而知丁鈞的本領。
“王局丞,你是改變主意了麼?”
隨著一聲傳入屋內的詢問,丁鈞便從屋外走了進來,臉上不知為何有些欣喜之色。
這讓何苗看得莫名其妙。
然而,何苗不懂丁鈞再說什麼,可不代表王甫也不知,只見他沒好氣地說道:“丁鈞,本官與你說了幾回了,你那玩意,早已被肅王殿下否決了。”
聽聞此言,丁鈞連忙說道:“王局丞,麻煩你再與肅王殿下說說罷,卑職覺得那物什,或許仍有改進的餘地……”說罷,他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宗衛何苗,不由地愣了愣。
何苗作為趙弘潤身邊的宗衛,在冶造局內也算是熟面孔,丁鈞自然認得何苗,他只是納悶,此人為何還留在大梁,不是跟隨肅王南下了麼?
“丁頭。”
“宗衛大人。”
何苗與丁鈞相互打了聲招呼,隨即,前者好奇地問道:“丁頭所說的那物什,不知指的是什麼?”
丁鈞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王甫沒好氣地說道:“就是這傢伙一直在鼓搗的魯國的弩匣。……這傢伙不死心,總想說服肅王殿下繼續改良魯國的弩匣。”
何苗聞言恍然大悟。
關於弩匣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也不知是前任、或者是前前任冶造局局丞,不知透過什麼渠道,從魯國入手了一隻弩匣,本想偷學魯國的工藝,沒想到魯人早有提防,在丟棄那隻弩匣前,將裡面的零件全部拆掉了,就只剩下一個空木箱。
不過就算是個空盒子,魏國工匠仍然學到了一手榫卯結構工藝,拋棄了以往打製木具所用的木釘。
記得趙弘潤初掌冶造局的期間,曾因為對魯國工藝抱持極大的興趣,讓王甫從庫房裡將那隻佈滿灰塵的弩匣取了出來。
一看之下,趙弘潤大失所望。
雖然當時趙弘潤已經想到了這隻弩匣的運作是依靠木質齒輪,但最終還是沒有復原這隻弩匣。
畢竟就算是復原了這隻弩匣,也不過是人家魯國十幾二十幾年的工藝,有個屁用?
更別說這隻弩匣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缺陷。
於是,趙弘潤便放棄了復原弩匣,而選擇了另外一件戰爭兵器,即在三川戰役中大放光彩的連弩,或者稱連發機關重弩。
而如今,進一步改良連弩已經成為冶造局內常置的一項研究工作,至於魯國的弩匣,早已不知被人遺忘到哪裡去了。
然而,丁鈞卻對這種複雜而缺陷多多的魯國弩匣非常感興趣,在沒有趙弘潤參與的情況下,居然復原了那隻魯國弩匣,這讓趙弘潤都感到非常的吃驚。
可惜,復原後的弩匣仍然不頂屁用,因為連弩的射程是弩匣的兩倍以上,這使得本來好奇心大起的工匠們失望地發現,弩匣若是在他們的連弩面前,根本起不到絲毫作用,就會被連弩直接射暴機匣。
於是,冶造局的工匠又對弩匣冷淡起來,唯獨丁鈞仍在鑽研這東西,仍然不死心的他,幾次三番想透過王甫說服趙弘潤,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