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在某個白晝間悄無聲息地啟程往北。
似這種私底下的交易,在商水縣的縣民眼裡,幾乎已成了見怪不怪的事。
但是作為一名魏人,文少伯卻是首次從介子鴟口中得知這件事,驚呼道:“難道居然敢有私通外國?將我大魏的糧食運至國外?”
介子鴟無奈地搖了搖頭,連忙提醒文少伯,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商水軍,以及那些懸掛著魏國朝廷戶部旗幟的運輸船,這顯然就不是通常意義上的走私了,這件事的背後,或許是肅王弘潤與魏國朝廷在推動,甚至於是得到魏王的默許的。
“肅王為何要暗中支援楚國?……介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納悶。”一聽到肅王也在這件事中出力,文少伯的敵意便減了許多,畢竟在潁水南郡,曾一度擊潰了楚暘城君進犯的軍隊的肅王弘潤,在這裡的威望如日中天。
而介子鴟自然明白魏國私下資助楚暘城君與魏國資助楚國這兩者的區別,也隱隱猜到了趙弘潤的目的,遂將自己的判斷偷偷告訴了文少伯,使得文少伯歎服不已。
畢竟文少伯只是不喜好讀書,但人卻不傻,當然能想得到,若是趙弘潤暗中支援如今在楚國勢弱的楚暘城君熊拓去爭奪楚王的位置,十有**會使楚國陷入內亂,而一旦楚國陷入內亂,魏國自然而然能從中獲利。
“不愧是肅王,高瞻遠矚,不是咱們這些人拍馬能趕得上的,哈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介子,你也是楚人,難道就不擔心楚國的隱患麼?”
“我是商水人。”與絕大多數移居至商水的楚人一樣,介子鴟糾正了文少伯的話,隨即長嘆一聲說道:“從小生活在大魏的你,不會理解楚人的感受。……楚國,那是一個非常昏暗的地方。事實上在我們看來,暘城君熊拓已經算是比較仁慈的邑君了,但他的仁政,依舊比不上大魏的縣官。……這還是在楚西,倘若是楚東,呵呵。”
說到最後,介子鴟嗤笑了兩聲,不想再繼續講述楚東的境況。
的確,楚東,那是楚國的平民不想去提起的,因為那裡的境況,會讓每一名心中尚且熱愛或者懷念楚國的楚人感到悲哀,以及絕望。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租一條船,請船伕將我們送至大梁吧。”介子鴟指了指河港的邊緣一帶,在那裡,停泊著許多小型的船隻。
那是商水縣漁民的船隻,這些漁民,幾乎都是從楚國陳縣、項城一帶移居至此的。
這些漁民以往以捕魚為生,哪怕移居商水後,商水的官府分給了他們田地,他們也不會耕種。於是乎,這些人便將自己家的田地或賣或租給其他人,自己仍然重操舊業。
而介子鴟眼下就打算僱一名船伕,將他與文少伯以及整輛馬車的貨物,沿著潁、水蔡河運至大梁。
可文少伯在聽到了介子鴟的建議後,卻用賊溜溜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懸掛著魏國朝廷戶部旗幟的運輸船上。
“這個……咱們上不去的吧?”
在聽說了文少伯的建議後,介子鴟不禁有些吃驚,雖然他也明白大船的速度更快,可那是魏國朝廷的船隻啊。
“我有辦法。”
文少伯眨了眨眼睛。
可沒想到是,當兩人駕馭著馬車靠近魏國戶部船隻的時候,立馬便被負責巡邏警戒的商水軍給攔了下來。
想想也是,商水軍負責這邊的治安,怎麼可能讓文少伯、介子鴟兩個平民,靠近魏國朝廷的船隊呢?
期間,文少伯一臉自豪地表明瞭他安陵文家子弟的身份,然而商水軍計程車卒們根本不買賬。
“安陵文家?那是誰?我等只服從肅王的命令!”
攔下了文少伯兩人的商水軍士卒撇嘴冷哼道。
要知道,商水軍那可是肅王弘潤的嫡系軍隊,別說你一個安陵中流貴族子弟,就算是像原陽王那樣王族旁支,若提出不正當的要求商水軍同樣駁回,會管你那麼多?
不過拒絕歸拒絕,商水軍計程車卒並沒有對文少伯太過嚴厲,畢竟文少伯是魏人,而商水軍軍紀中有一條,便是禁止以任何形式地對魏人動武,也算是在商水軍掌權的谷粱崴、巫馬焦兩位將軍變相討好魏人的方式吧。
由於氣不過,文少伯便與那幾名商水軍士卒爭吵起來,他們的爭吵,引起了在不遠處清點貨物的一名文吏的注意。
此人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大人。”只見那名商水軍士卒抱了抱拳,沉聲說道:“這兩個平民想要登船。”
“登船?”那名文吏愣了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