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目標的中原,就算暫時處於和平停戰時期,但這最根本的利害衝突終究是無法化解的。
而三川之民則不同,他們並不能理解中原的戰爭,他們只是為了土地與生存而戰,這就意味著他們與魏國之間並不存在最根本的利害衝突,屬於是可以拉攏招攬的勢力。
若是此番趙弘潤順利平定了三川,化解了魏人與三川之民的民族衝突,這就使得他日魏國與韓國爆發戰爭時,魏國在西邊有一個穩定的後方,甚至於,或許還會有一個盟友幫助魏國抗擊韓國。
“肅王殿下此舉,可謂是百年之計……不過,那司馬屠戶不見得會歡喜。”
可能是心情奇佳的關係,朱亥與左右心腹開了句玩笑,畢竟司馬安最是厭惡外族人,而眼下這座臨時營地四周充斥著太多太多的外族人呢,朱亥都可以預想到司馬安的面色。
不過讓朱亥意外的是,當他靠近這座臨時營地的時候,他就被一支騎兵也截住了,而截住他的,恰恰就是司馬安親自所率領的碭山軍騎兵。
“前方軍營重地,閒雜人等切勿靠近!”
彷彿是不認得朱亥似的,司馬安沉著臉呵斥著朱亥,彷彿要將後者當成閒雜人等趕走。
這一出,氣地朱亥剛才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一雙虎目近乎要噴出火來,偏偏司馬安視而不見,仍舊用手中的長槍輕輕拍打著朱亥的坐騎,嘴裡發出“去去”似的驅趕聲,也不曉得究竟在驅趕朱亥、還是在驅趕後者胯下的坐騎。
“司馬匹夫,你這是做什麼?!”
一腳踹走了司馬安的長槍,朱亥瞪著眼睛質問道。
卻見司馬安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肅王殿下委本大將軍總督這座營地的治安,防止閒雜人等入內……”
朱亥氣地臉都黑了,心說你是大魏的大將軍,我也是大魏的大將軍,咱倆平起平坐,我算哪門子的閒雜人等?
不過,朱亥也懶得與司馬安廢話,沉著臉說道:“我要見肅王。”
“抱歉,肅王正在安排近日與三川諸部落的族長,無暇見你,你顧自回成皋關即是。”說罷,司馬安朝著朱亥揮了揮手,一副已經用不著你、你回去罷的嫌棄之色。
就在這時,碭山軍的大將白方鳴策馬趕了過來,一臉笑容地與朱亥打著招呼。
不得不說,白方鳴其實並不負責這邊的巡防,只是方才他遠遠瞧見這兩位大將軍在這吵嘴,生怕這兩位大將軍當眾打起來,這才急忙過來勸架。
畢竟這兩位大將軍生性很奇怪,明明平時都是冷靜的性格,但一見到彼此,就彷彿是沸騰的油鍋裡倒入一票冷水,若是放任他們,相信最後的結局必定相當精彩。
“是白方啊。”見司馬安麾下的大將笑臉相迎,朱亥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許,沉聲說道:“我要見肅王,奈何某人橫加阻攔,胡攪蠻纏……”
“豬就應該被關在豬圈裡……”旁邊,司馬安嘀咕道,聲音恰好足夠朱亥聽到。
見此,白方鳴連忙搶在朱亥發作之前,策馬上前拉過後者的馬韁,趕緊將其帶往營地。
“那廝又發的什麼瘋?”
在被白方鳴帶往營地的途中,朱亥餘怒未消地問道。
白方鳴當然明白朱亥這位大將軍口中的那廝,指的就是他們碭山軍的大將軍司馬安,遂在苦笑一聲後解釋道:“大將軍莫怪,我家大將軍他啊,他是太閒了……您可千萬別與他爭吵。”
“閒?”朱亥愣了愣。
見此,白方鳴解釋道:“雖然肅王殿下委任我家大將軍總督營地這邊的秩序,但您也看到了,羯角新敗,肅王威風正盛,其餘三川部落無不規規矩矩,哪敢在這個時候挑事?因此,我家大將軍每日就是騎著馬四下溜達,無所事事……正好缺個人與他鬥嘴解悶呢。”
“我說那廝今日怎麼這般混蛋!”朱亥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聽說,肅王邀請了三川之地的諸部落族長前來參加會議?那些部落族長都到了麼?”
“絕大多數都已到了,就算暫時未到,也提前傳來了口訊,稱族內有些事需要安頓,但一定會趕來。……似眼下境況,敢言辭拒絕肅王殿下的部落,恐怕不多。大將軍不知,就連羷、羚、羯三個羯族人的大部落,都派人特地傳達了善意。”
朱亥點了點頭,隨即皺眉問道:“肅王……他想做什麼?”
白方鳴聞言瞧了瞧左右,低聲說道:“多半是想借覆滅羯角的餘威,促成我大魏與三川的親和。”
朱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