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哪怕這個人是她的男人魏君趙潤。
“回去告訴高括,莫要再派人跟著餘。”
丟下幾枚魏銅圜作為茶水錢,趙鶯淡淡說了一句,起身離去。
那名青鴉眾聳了聳肩。
暫且不提趙鶯與青鴉眾,且說蕭鸞,他在當日沒敢貿然離城,畢竟若是在城內,青鴉眾還會因為顧忌到城內的無辜百姓而投鼠忌器,不敢圍殺他,但倘若他在這種情況下貿然離城,前往四下無人的荒郊,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
找了個小巷,將身上帶有血跡的衣衫丟棄,蕭鸞帶著那名護衛來到城內較為繁華的地段,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在一連住了好幾日,他這才假扮成尋常客商,悄然離城,悄無聲息地潛回頓丘。
不得不說,似這種夾著尾巴做人的日子,確實不好受。
然而相比之下,卻還有更糟糕的事,就比如說,前幾年,蕭鸞為了躲藏在衛國,不惜將他積累的、所剩無幾的錢款供給於衛公子瑜,換取衛公子瑜對他在衛國的行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糟糕的是,這些錢款終究有用盡的那一日事實上,最近就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錢款耗盡,意味著衛公子瑜將不再庇護他,甚至於會做出過河拆橋,用他的首級去討好魏王趙潤,畢竟近兩年,魏國的勢頭太兇猛了,尤其是最近諸國會盟之後,蕭鸞敢打賭,距離衛公子瑜對他動手的時間,怕是不遠了。
想來想去,蕭鸞認為自己有必要再去拜訪一下公子。
公子,即衛,乃是衛公子瑜同父異母的弟弟,此人並不像其兄長那樣有很大的雄心壯志,跟如今的衛王費很像皆是庸才!
但正因為皆是庸才,衛王費十分寵溺衛,因為衛這個兒子的觀點跟他十分相似:不遺餘力地討好魏國,然後安享太平。
相比較之下,似衛公子瑜這些年來在衛國訓練新軍、鑽研冶造工藝,事實上衛王費是非常反感的,一來是這些事需要消耗衛國太多的金錢,二來嘛,衛王費覺得此舉毫無必要有魏國在,他衛國還需要自己研發冶造技術麼?
四月下旬,就當衛公子瑜還在魏國王都大梁,在魏王趙潤的帶領下參與諸國會盟之事時,蕭鸞叫一名與他相似的伏為軍士卒假扮自己日常操練士卒,而他自己,則喬裝改扮,悄然來到了衛國的王都濮陽,秘密拜訪公子衛。
事實上,他已經不是初次拜訪衛畢竟在明知衛公子瑜會過河拆橋的情況下,他又當真豈會坐以待斃,乾等著衛公子瑜在榨乾他的錢財後派人來殺他?
設法除掉衛瑜,這是蕭鸞如今唯一的出路。
但想要除掉衛瑜,就必須藉助衛王室的力量,或者乾脆點說,挑唆公子衛與公子衛瑜的奪位之爭,在這場內亂中趁機除掉衛瑜。
一切順利的話,他蕭鸞就能在衛國紮根下來,除非魏國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了殺他蕭鸞不惜帶兵攻打衛國。
跟衛王費一樣,公子衛也只是個貪圖享樂的庸才,這種貨色,以往蕭鸞根本看不上眼,但奈何形勢比人強,縱使是他蕭鸞,如今也只能在草包面前,卑躬屈膝。
教唆公子衛的過程並不難,誰讓衛王費與公子瑜不合,且寵溺跟他一樣草包的公子呢?這就難免會使公子心生對王位的垂涎。
問題是,公子衛非但是個草包,而且貪生怕死,在奪位這件事上優柔寡斷,要不是沒辦法,蕭鸞真恨不得宰了這種只會將精力花在女人肚皮上的貨色想他堂堂南燕侯世子,居然淪落到給一個草包出謀劃策,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沒辦法,蕭鸞最終還是隻能好言哄著:“公子,不可再猶豫下去了。……繼公子還是執迷不悟,待有朝一日寵愛您的大王過世,公子將再不是衛瑜的對手。衛瑜是什麼樣的人,您也很清楚,難道您還指望他供你似今日這般舒適享樂麼?”
一聽這話,衛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對衛瑜最大的不滿或者忌憚,其實並不在於衛瑜上位後會加害的什麼的,畢竟衛瑜的人品還是很好的,縱使日後登基為王,也不至於加害兄弟。
但關鍵在於,衛瑜非常抵制鋪張奢華,他希望他衛國將有限的金錢用在使國家富強這件事上,而不是供王室享樂,這就讓衛王費、公子衛感到非常反感雖說公子衛瑜自己能夠做到每日粗茶淡飯,儘可能地近金錢投在國家建設中,但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這麼做啊。
毫不誇張地說,假如有朝一日公子衛瑜當真登基成為衛王,那麼,就算他不會加害兄弟衛,衛也將失去今時今日這種奢華優越的生活,每日粗茶淡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