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秦王面色微變,略帶怒意地說道:“你還是管好今日吧,莫要被我大秦的猛士打得丟盔棄甲!”
說罷,他示意駕車的衛士調轉了王駕,憤然離去。
見此,趙潤輕笑一聲,對褚亨說道:“褚亨,回本陣。”
“是!”
在返回秦軍本陣的期間,大庶長趙冉見秦王面色陰晴不定,猜到定然是魏王趙潤那最後一句話所致,便勸道:“魏王陛下最後那句話,無非就是要動搖大王的心神,大王千萬不可中計。”
“寡人豈會看不出那豎子的心思?只是……”
說到這裡,秦王臉上露出了幾許憂容。
他當然明白魏王趙潤故意提及那件事的目的,問題是,他不去想那事,河套戰場上的魏軍主帥廉駁,就不會徑直襲他秦國本土?
不,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在回到本陣後,秦王越想即越擔心魏將廉駁襲他秦國本土,根本無法像大庶長趙冉所說的那般不去想這件事,以至於被攪地心煩意亂。
“那該死的豎子!”
秦王忍不住大罵。
好在這時候兩軍的號角聲相繼響起,這總算是讓秦王能夠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場決戰上來。
秦軍這邊暫時負責主攻的,乃是渭陽君嬴華,他麾下的軍隊以秦國正軍渭陽軍為主,兩旁則是由秦國平民構成的僕從軍。
說實話,論軍隊士卒的訓練有素,秦軍比魏軍遜色不止一個檔次,畢竟秦軍當中有接近一半都是僕從軍,訓練差勁、裝備差勁,只有在士氣與勇氣方面,倒是頗令人側目。
問題是,在魏軍的機關弩面前,光有士氣、勇氣的僕從軍能有什麼用?人的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那種可怕的戰爭兵器,就算能衝到魏軍的陣列前,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幸運的是,魏國不止發明了一種戰爭兵器,魏國既發明了精密可怕的機關弩,亦發明了極容易仿製的武罡車,雖說後者並不能剋制前者,但不可否認,擁有武罡車的秦軍,將極大減少兵力上的損失。
而更幸運的是,武信侯公孫起當初奪下樑山南部的魏營後,就命令士卒打造了一批武罡車,本來是用於阻截桓王趙宣的軍隊,而今日,正好用來剋制魏軍的騎兵與飛矢類兵器。
“前進!”
隨著渭陽君嬴華一聲令下,前隊的三萬渭陽軍,以整整三十個千人方陣的陣型,推動著武罡車,徐徐向魏軍進兵。
而與此同時,魏軍前軍主將桓王趙宣,亦下令麾下的北一軍,徐徐向前。
相比較秦軍,北一軍的兵種構成更為複雜,居中央的乃是武罡車與刀盾兵的組合,其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弩兵,甚至兩翼還有騎兵與機關弩戰車在旁側應,論進攻方式的多花樣,遠遠超過秦軍。
漸漸地,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只剩下約三百丈的距離。
見此,北一軍軍中的機關連弩戰車率先停止前進,在兩翼擺開陣型,不過暫時還未射擊,畢竟這個距離,機關連弩的殺傷力很有限。
而魏秦兩軍的步卒們,則仍在繼續向前。
待等到彼此相距一百丈的時候,魏軍步兵立刻停止前進,舉起盾牌,配合武罡車採取守勢,而在步兵身後的弩兵們,則開始不停地射擊,將密密麻麻的弩矢宣洩於對面秦軍的頭頂。
反觀崇尚進攻的秦軍,則在這個距離加快的速度,只見無數士卒推動著武罡車迅速向前,硬生生將其推到魏軍的陣前。
終於,魏秦兩軍的武罡車在最前線碰撞,此時彷彿一盆冷水潑入沸滾的熱油當中,一時間,整個戰場一下子就喧雜起來,不計其數的渭陽軍秦卒,手持長戈從武罡車背後衝了出來,衝擊魏軍那道由武罡車與刀盾兵組成的防線。
魏卒舉盾防禦、揮刀殺敵,而秦軍士卒們,則是悍不畏死地將手中長戈往前戳,無論是否戳中敵人,皆死命往前衝,以至於魏軍士卒的陣型,竟被秦軍衝擊地堪堪欲破。
“擋住!擋住他們!用盾牌擋住他們!”
魏軍大將張驁親自指揮在前線,扯著嗓子大喊。
還記得北一軍初次與秦軍士卒白刃戰時,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相比較中原其他國家的軍隊,秦**隊的進攻方式實在太猛了,彷彿秦人個個悍不畏死,不顧一切地衝擊著北一軍的防線,以至於北一軍多次被其迅速擊破前軍,完全被打亂了步驟。
而這次,似乎能擋住秦軍的第一波攻勢。
確實,只要擋住了秦軍的第一波突擊,魏軍的優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