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魏軍的鐵甲,如今暴露在箭雨之下,豈能倖免?
“他孃的,欺負我軍沒弓弩麼?”
在魏軍的中軍,三千人將谷陶、向玳二人瞧見這一幕,心中大怒,當即下令麾下弩兵對韓軍還以顏色。
一時間,戰場上的飛矢彷彿蝗潮,密集到甚至能遮蓋整片天空。
此時在戰場的北翼,上谷軍副將許歷,亦強行按捺心中的畏懼,向對面商水軍大將伍忌率領的商水騎兵,發動了衝鋒。
而同一時間,伍忌所率領的商水騎兵,亦對許歷麾下的騎兵發動了衝鋒。
在重騎兵問世之前,騎兵並不能算是正面戰場上的絕對主力,他們更多的只是負責分割、且擾亂敵軍陣型,除此之外就是偷襲敵軍的本陣,斬將奪旗。
而眼下,許歷與伍忌彼此的意圖皆十分明確:擊潰敵騎,繼而切入正面戰場!
輕騎兵的對沖,當然沒有重騎兵衝鋒時那樣壯觀與慘烈,但也並非毫無出彩之處。
就比如商水軍的大將伍忌,這位被韓人譽為魏之勇將的男人,此刻跨坐在戰馬上,手中揮舞著那杆沉重的鐵槍,親自衝鋒在最前線,期間但凡是被他撞見的敵軍騎卒,皆被他用手中的鐵槍掃落馬下。
而同時,伍忌那雙眼睛還在四下尋摸,尋找這些敵騎中的指揮將,看來是準備上演一場他非常拿手的單騎討殺敵將的好戲。
忽然間,伍忌眼睛一亮,因為他終於看到了那面韓上谷副許字樣的旗幟,雙腿一夾馬腹,在僅僅只帶領著幾十名騎兵的情況下,就朝著那面將旗殺了過去。
然而,待等伍忌殺到許歷的那面將旗所在,他卻忽然愣住了,因為他四下打量,都未曾看到許歷這個上谷守馬奢的心腹愛將。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喝:“諸軍聽令,隨我衝擊魏軍!”
隱約聽到這聲大喊,伍忌下意識回頭一瞧,這才發現,許歷竟不知何時率領一隊突破了他麾下的商水騎兵。
原來,許歷早就猜到伍忌便奔著他的首級而去,因此來了一招金蟬脫殼,用將旗迷惑了伍忌,而他自己則混在普通騎卒中,以至於伍忌與他擦肩而過時,竟未曾發覺。
該死!被騙了!
猛然醒悟過來的伍忌,一怒之下將奪得的許歷的將旗丟下,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大聲喊道:“回頭!回頭追!”
但可惜,這樣一耽擱,許歷帶著那些上谷騎兵早就跑遠了。
不得不說,這裡就體現出了商水軍士卒在騎戰方面的經驗不足,明明雙方騎兵人數相差無幾,但在一番對沖下來,雖然雙方的傷亡情況不相上下,但許歷麾下的上谷騎兵卻本能地立刻匯聚到了一起,目的明確地將兵峰直指正面戰場,而伍忌麾下的商水騎兵,為了殺敵的目的,陣型卻在衝鋒時變得七零八落,以至於在戰術的實施上落後於韓軍。
就好比眼下,許歷麾下的騎兵可以直接切入正面戰場的魏軍陣列當中,而伍忌麾下的商水騎兵呢,先得召集附近的騎卒,重整陣型,這種在時間上的落後,在戰場上其實是非常致命的。
幸虧商水軍的副將翟璜知道他商水軍的騎兵剛剛組建,實戰經驗不足,因此,早就做好了己方騎兵被韓軍騎兵鑿穿的心理準裡,早早就安排了兵力戒備,這使得韓將許歷雖成功騙過了伍忌,卻也對魏軍那嚴密到滴水不漏的防禦陣型,束手無策。
而與此同時,在韓軍的本陣,蕩陰侯韓陽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即又看了一眼戰場,對身邊的侯韓武說道:“侯,時機差不多了,再耽擱下去,天色近黃昏,就不利於追擊潰敗的魏軍了。”
聽聞此言,正注視著正面戰場的侯韓武,亦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見日頭果真如蕩陰侯韓陽所言,漸漸西下,遂徐徐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此時在正面戰場上,其實韓軍一方是處於劣勢的,但是侯韓武卻從始至終都很鎮定,畢竟他手中還有一張足以決定勝敗的王牌沒有使用。
“傳令秦開、馬奢二人,叫他們繼續拖住魏軍,待司馬尚麾下重騎抵達,便退至兩翼,莫要擋住我軍的重騎。……另外,叫司馬尚即刻出擊。”
喚來幾名親兵,侯韓武囑咐道。
“是!”
幾名親兵抱拳領命,分別策馬離開。
片刻後,其中一名親兵便來到了司馬尚的軍中,向這位新晉的北原豪將傳達了侯韓武的命令。
此時,司馬尚其實就駐軍在距離戰場大概五里左右的一片丘陵後,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在收到侯韓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