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怎麼就讓孩子和庶妃都中了藥呢?
這番尋思著,馬車已經回了曹府。俞筱晚依舊先去延年堂給老太太請安,雖然天色已然不早,老太太或許已經歇下了,只是禮不可廢,她的心意必須到。
哪知到了延年堂,延年堂裡竟亮得如同白晝一般。俞筱晚心中一驚,也顧不得讓人通稟了,自己挑了簾子疾步入內,看到老太太好端端地坐著,這才鬆了口氣,向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福禮道:“給老太太請安,不孝外孫女晚兒回來了。”
“晚兒啊,快過來坐。”老太太聽到聲音醒過神兒,忙拉著俞筱晚在自己身邊坐下,先問了一串昨日休息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之類,又問一串吳庶妃的身子好不好,胎兒好不好之類,最後沉吟著道:“你雖是自幼吃藥,久病成醫,可到底不是大夫,沒把握的事兒千萬別做。”
老太太還不知道王妃的病是晚兒給治好的,以為晚兒是姐妹情深,昨夜才留下來照顧吳庶妃。
俞筱晚知道老太太這是在疼自己,心中感動,便挽著老太太的胳膊,將頭枕在她肩上,小聲道:“晚兒知道,晚兒不會強出頭的。”遂又關心道:“方才見老太太一臉憂色,可是有何煩心事?晚兒縱使不能幫上老太太什麼,也願聽老太太倒倒苦水,讓老太太心裡暢快暢快。”
老太太含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知道我的晚兒最是孝順了。”說著又是一嘆,“是你雅兒表妹,昨日半夜發作起來,腹中絞痛,慘叫了一天,請了保和堂的主診大夫,開了方子,緩是緩了些,卻仍沒能痊癒。如今攝政王妃有了身子,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忙著王妃的身孕,請不過來……”
俞筱晚心中一咯噔,怎麼又一個腹痛的?
她忙表示出姐妹親善:“不知雅兒妹妹睡下了沒有,若是沒有,晚兒想去看探一下。”
老太太對晚兒的親善十分滿意,忙道:“應當還沒有睡,你若要去,便早些去吧。”
她也是希望雅兒與晚兒的關係好一點,讓張氏對晚兒能和善一點。
俞筱晚便向老太太告辭,出了延年堂,便令初雲去墨玉居,讓豐兒、初雪等人去打聽翡翠居的事兒,自己則到翡翠居來看望曹中雅。
曹中雅腹中痛得在床上翻滾了一整天,張氏就在一旁陪著哭了一整天。到了這個時辰,曹中雅連服了幾劑藥,腹痛終於緩了些,張氏這才有功夫問她,“到底是怎麼了?昨日還好好的,是不是亂吃了什麼?”
曹中雅痛得直嚎,這會子聲音沙啞得厲害,她一開始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痛,給張氏一問,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便委委曲曲地道:“大、大概是
張氏瞪了她一眼,心中又驚又疑,在攝政王府也能吃致腹痛的東西嗎,“吃了什麼?快告訴母親。”
曹中雅心裡覺得委曲:“不是吃,是擦,可能不小心吃了些……”到底是抹在袖子上的,“是表姐那兒,給小外甥擦的驅蟲粉,聽說是西洋進貢的金貴物兒,我就偷偷抹了些在衣袖上。”
張氏氣得拿手指直戳她,“你這個眼皮子淺的,什麼東西都要貪一點!你倒是說說看,家裡難道沒有驅蟲粉麼?什麼驅蟲粉不是撒在地上的,卻要你抹在衣袖上?”
曹中雅嘟著嘴道:“可是蘭嬤嬤就是給麒兒抹在衣襬上的呀,我看得清清楚楚。麒兒這麼小都沒事,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張氏聽著心裡一驚,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你……你說的什麼驅蟲粉?你、你說仔細些。”
“就是西洋進貢的嘛,景泰藍的小瓶兒裝的。蘭嬤嬤抱麒兒去給王爺見面的時候,給麒兒抹了些,我乘屋裡沒人,就自己偷拿著抹了。”
“你!你居然……”張氏回過頭,發現一屋子的丫頭,捧著藥碗、手巾、水盆的,她忙厲聲道:“小姐生病,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哪個敢亂嚼舌根,我就把她一家子都發賣了出去!”
嚇得一眾丫頭僕婦都慌忙跪下,她才揮手讓人退下去,尋思著不能讓雅兒知道,便壓低了聲音道:“偷拿東西對閨譽可不好,你千萬別再提了。”
曹中雅點頭表示明白,正說著,俞筱晚來了,有丫頭向內通報,張氏便讓俞筱晚進來。俞筱晚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關心,假裝試曹中雅的體溫,悄悄給她扶了脈,果然同吳庶妃的同出一轍,只是她沒有身孕,只是宮腔絞痛而已。
俞筱晚沒留多久便回去了。待她走後,張氏又將方才屋子裡的丫頭給喚進來,狠狠敲打了一番,又想著要慢慢尋了藉口將這些丫頭遠遠地弄到外地的莊子上去,好絕了這個口,卻不知冰山一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