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封了誥命,都能出席宮中的年夜宴,對曹家來說的確是無上的光榮。
跟何家的親事也談得差不多了,何家雖然沒有主動上門來催促,不過曹家的納采禮和媒婆才上門,當日就配了八字,急切之情溢於言表,還暗示著希望曹家能早日請期畢竟何語芳過年就算二十歲的人了,而曹中睿才不過十四,隔兩年再成親的話,怕夜長夢多生出變故,只要過了門,就是曹家婦,這名份是不會變的了。
這個要求讓曹家十分地為難,一方面覺得曹中睿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是件好事,一方面又怕曹中睿少年熱血、把持不住,早早地洩了精元,無心讀書……張氏簡直是要哭斷腸,幾次欲拉著爵爺哀求,都被曹清儒給躲了開去,不得已請自家大哥大嫂來勸說,還借用張側妃的嘴,暗指這樣的弟妹真是丟臉,先拖著,日後由她來想辦法退婚。
哪知適得其反,曹老太太發了脾氣,我家孫子的婚事你張家人插什麼手?當即拍板,反正要娶的,晚娶不如早娶,拖來拖去,王爺還以為咱們曹家要陽奉陰違呢!
這些林林總總的小道訊息,都由美景打聽到了,興致勃勃地學給俞筱晚聽。許多事,俞筱晚就當是笑話聽了,尤其是聽到曹中睿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十五,距今不過一個半月,直笑得前仰後合,難怪睿表哥最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腦袋就沒抬起來過,只可惜舅母不出院子,不然也想看看她的臉色有多綠。
展眼到了年宴那天,俞筱晚早早地去給老太太請了安,見老太太精神頭極好,就陪老太太多聊了幾句,才回屋換衣裳,今日是曹府擺宴,她必定是要見客的。
趙媽媽和初雲初雪花了一番心思,將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雖然還是素色衣裙和銀質首飾,但是搭配得秀麗雅緻,配上她沉靜大方的氣質,如純白的蓮花一般高貴清華,令人心曠神怡,卻又不敢褻瀆。
趙媽媽不無驕傲地道:“再過幾年,京城裡就沒人能比得上小姐了。”
初雲初雪也是一臉驕傲,跟著這樣出色的主子,她們與有榮焉。
此時客人們已經來齊了,張氏使出渾身解術,笑盈盈地與客人們一時聊起時新的髮型、首飾,一時聊起育兒育女心經,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派頭。相比之下,武氏就顯得黯淡得多,許多貴夫人並不大想同她說話,兼之張氏認真陪客,管事們就只能來她商量事兒,忙得腳不沾地,跟個總管事差不多。
待杜鵑過來請人,俞筱晚便來到延年堂的中廳見客。因著上回晉王妃對她青眼有加,這些精明的夫人們就格外留意俞筱晚,一個一個地拉著她的手親切問候。俞筱晚耐著性子一一回答了,眾夫人見她神情安詳氣質恬靜,說話又乖巧甜糯,一時都想,難怪連最挑剔古板的晉王妃都看得上眼,這通身的氣派,放眼京城之中,還真沒幾個能與其望肩的。
曹中雅之前也被夫人們捧著,俞筱晚一來就被冷落了,終是耐不住,便笑著向張氏道:“這麼多人擠在廳裡也悶得慌,不如由女兒請小姐們去花廳裡坐坐吧。”
張氏立即贊同,“正是,你們小姑娘只怕已經無聊壞了。”眾夫人也笑,“那就麻煩俞小姐和幾位曹小姐了。”
小輩們行了禮,跟著曹家姐妹和俞筱晚去花廳聊天。
這不過是曹中雅的第一步,才在花廳坐下,上了茶,她便邀請小姐們到自己的翡翠居去耍,說準備了馬吊、雙陸、象棋等許多好玩的事物。俞筱晚還在孝期,若是明說了去玩耍的,就不好參與,便婉拒了幾位小姐的邀請。
曹中雅狀似遺憾地道:“那……表姐就先回屋休息一下吧,以後還是有機會的。”眼裡的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這種小手段也好得意?其實曹中雅不支開她,她也不便在中廳久留的,她只需要時常露下臉,讓外人知道有自己這麼號人物就成了,在孝期還是不便大出風頭,免得落人口實。俞筱晚對曹中雅實在感到無力,送了小姐們出花廳,便返回自己的墨玉居休息,待臨近晌午,才去席面上應酬。
雖然沒有什麼皇親國戚,但赴宴的客人十分多,朝中絕大多數的官員都攜了家眷前來,曹府的年宴終於獲得了圓滿的成功,送走了最後幾位客人,一家子都累得雙肩耷拉下來,老太太就打發眾人回各自屋內休息。
趙媽媽一邊為小姐更衣一邊輕嘆,“武夫人還是差在身份上了。”不是武夫人不會應酬,而是別人根本不要她應酬,原還想著武夫人若是能獨當一面了,日後小姐的婚事就著落在武夫人頭上,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俞筱晚笑了笑,“這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