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俞筱晚剛離開,小丫頭就回來了,端了茶來卻沒見到人,心裡嘀咕,表小姐定是等不到茶就先走了,她也沒在意,轉身出來把花廳的門給帶上。
俞筱晚在淨房坐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些,洗了手準備出來,就聽見外面有人走進來,兩個人的腳步聲,隨後是關門聲。
俞筱晚不由得蹙眉,這裡是會客用的花廳,有棉簾當著寒風,要關門做什麼?正要迎出去看看,就聽見小武氏的聲音道:“你來找我作甚?上回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
“琴兒!”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顯得有些激動。
“閉嘴!琴兒也是你叫的嗎?”小武氏立即低聲喝斷他,“早說過我們沒有瓜葛了。”
俞筱晚心頭一跳,小武氏這是喝的哪一齣?她頓住了腳步,屏住氣息,直覺告訴她,這會兒她不能走出去,這事兒說不定與張氏的“病”有關係。
“呵呵!你現在當了娘娘的母親了,架子可真大。”那男人並不生氣,反倒揶揄起來,“可咱們好歹做了一場露水夫妻,你說沒瓜葛就沒瓜葛的嗎
“歐陽辰,你不要欺人太甚。”小武氏很生氣,更多的卻是驚慌和害怕
那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當初我也就‘欺負,了你幾回,可都是你自己願意的……”大約是見小武氏真的慌了,這才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來意,“我生意虧得血本無歸,你若有閒錢,就借我一點,就當是封口費。”
小武氏極力剋制住驚慌的顫抖,故作鎮定地道:“你!好吧,你要多少
那男人似乎在盤算什麼,半晌沒出聲,然後才慢悠悠地道:“不多,五千兩銀子。”
“什麼?”小武氏嚇得失聲叫了出來,忙又掩住自己的嘴,恨聲道:“你瘋了,我到哪去弄五千兩銀子?”
那男人哼了一聲,“你女兒不是要當皇妃了嗎?五千兩銀子還不是小意思。給你三天的時間湊手,否則……你知道我的,我心裡一直放不下你,再說,我一無所有,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說罷桀桀怪笑幾聲,“安排人帶我出府吧,你若要留我吃午飯,我也不介意。”
俞筱晚隨即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男人被人帶了出去,隨即又是關門聲,武姨娘的聲音焦急地低低響起,“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武氏本就繃到了極至,這會子覺得委曲,嗚嗚地哭了起來。
吳麗絹也陪著掉眼淚,哽咽道:“歐陽辰是個無恥之徒!”
原來吳父在家中就是個不得寵的庶子,病故之後,吳家嫌小武氏只生了個女兒,就要她們母女回孃家去。可武老爺也早身故了,武家幾兄弟分了家,誰也不願意接待她們母女,小武氏才想著上京城來投靠姐姐。只是在中途遇到了一夥山賊,劫財還要劫色,危急關頭,歐陽辰的商隊如神兵天降。一般走貨的商家都會請鏢師保鏢,鏢師們趕走了山賊,可小武氏母女卻沒想到,這歐陽辰跟山賊也沒區別,見母女兩和丫頭喜兒生得貌美,竟想全數佔有,小武氏為了保護女兒,不得已委身於他,隨著商隊快到京城的時候,才尋了時機逃脫了歐陽辰的掌控。
“原以為再見不到那個賊子了,可前幾天我去廟裡幫絹兒祈福的時候,又遇到了他,竟被他跟蹤回了曹府。我怕他糾纏,不得已將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哪知他、他竟然還不知足。”
小武氏說到傷心處,嗚嗚地喘不上氣來。
俞筱晚在屏風後聽得暗暗攥緊了雙手,這個男人真可惡!但是!小武氏進京大半年了,攏共才出曹府兩趟,哪裡會這麼巧,上山祈福就遇上了他?
太過巧合的事,就是精心佈局了。
聯想到張氏裝病不管內宅,這是為了方便歐陽辰來找麻煩的時候,武姨娘好“掩人耳目”?
不論是主動還是被迫,被男人盯上了,錯都在女人身上,俞筱晚不由為小武氏的命運嗟嘆一番,待那幾人商定了後計,離開小花廳之後,她才慢慢走回墨玉居。
沒多久,武姨娘便帶著曹中敏過來小坐。俞筱晚忙讓到炕上坐下,曹中敏則坐到了炕邊的八仙椅上,東房裡燒著地龍,暖烘烘的,不知是不是太暖和了些,武姨娘的臉色泛著霞紅,七七八八扯了幾句後,才轉入正題,“敏兒現在從師吳大人,有些應酬實在難免,又不得去不上檔次的地方,這銀錢上就有些不湊手……所以……”
俞筱晚不待她說完,便含笑道:“應酬是應當的,官場上總要有朋友,若是銀錢不湊手,我這可以先撥五千兩銀子,慢慢從店鋪的紅利中扣便是了。”她的三家店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