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綱吉腦海不曾散去。
想到自己的確沒處可去,就依照尤尼的提示來到了希臘半島旁邊的愛琴海邊,望著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他的心情總會平靜下來,就像看著記憶中某隻鬼創造出來的海。
隨便挑了一家臨海的餐廳,已經徹底從彭格列繁忙工作中閒下來的綱吉覺得很全身都不自在,但隨即鄙視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被虐狂,不被壓榨就不舒服?
“請問,我可以搭個桌嗎?”
流利的英語拉回了綱吉的注意,他條件反射地替搭話的女人拉開椅子,看著對方被披散黑髮擋住的容顏,總覺得很熟悉。
鑑於愛琴海這裡是渡假聖地,所以他們這桌的兩個亞洲人也沒引起什麼人注意。
“請給我一杯聖代。”
女人看都沒看選單,直接對著服務員點餐,然後撥開過長的劉海,對著因為看到她真容而呆滯的綱吉微微一笑,成熟中帶著一種俏皮的天真,“難得可以看到這麼帥的亞洲人,介意認識一下嗎?”
小茜,茜,這個女人分明就是長大後的白茜!!!!
言語不足以形容綱吉此時的心情,他只能感受著心臟失控的跳躍,一下一下,有力微疼地撞擊著胸腔。
自從知道白茜的靈魂也跟著彭格列指環一起毀掉的時候,他就對再見不抱希望了,所以他對十年前的自己還是感到羨慕的,白蘭應該救活了白茜,他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而他卻完完全全的沒有了。
其實在指環毀掉的前一夜,他和GIOTTO交談了很久,對於他想毀掉指環這種自私的做法,GIOTTO既沒肯定也沒否定。
GIOTTO告訴他,他們歷代首領的靈魂已經被困在指環裡幾百年了,繼續看著彭格列的繁榮毀滅又或是就此長眠他們都沒有決定的權利。
綱吉想象著自己被困在同一個地方几百年的樣子,有點明白了GIOTTO的意思,所以之後毀掉指環的時候也沒太過悲傷,這樣指環裡的靈魂大概也自由了吧!
現在,真正見到白茜的時候,他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得微笑起來。
“初次見面,我是沢田綱吉。”
“你好,我是白茜!”
已經長大成人的女性散發著驚人的誘惑力,偏偏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甜點吃個不停,海面折射的陽光偶爾閃到她身上,讓綱吉心裡溢滿暖暖的美麗。
——能夠再見面,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白茜黑色的雙眸閃現著算計,這讓當初留下陰影的綱吉警覺起來,但超直感卻沒什麼反應。
“暫時沒有……”綱吉用這些年磨礪出來的談判手段圓滑地回答。
“要不要去法國玩,不過必須偷渡,我最近逃家中,不能太張揚。”
白茜支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綱吉,嘴角的笑容一直沒變,黑眸中他熟悉的不安分光芒閃爍著,“我覺得我們很合得來,搭檔起來一定事半功倍。”
“偷渡?逃家?”
每念一個詞,綱吉臉上溫和的面具就碎掉一點,最後直接回到了當初面對那隻阿飄時抽搐嘴角的樣子,臉上心裡全是滿滿的無力感。
“怎麼樣?要去嗎?”白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給你10秒鐘決定,我可是難得邀請人,不過你看起來挺合我的口味。”
綱吉還沒反應過來,白茜就已經倒數到最後幾個數字了,“3、2、1……”
“我去!”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看錶的白茜就打破了旁邊的玻璃,整個人和玻璃一起往外面的海里掉落。
綱吉一驚,也跟著跳下去,偶然回首間,一抹金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看到了那抹金色下熟悉的面容。
——GIOTTO……
在落海的前一刻,他被人一把拉住,然後藉助極細的長繩,他被帶著從海上餐廳一路滑到該餐廳的後門遊艇上。
綱吉認命地拉動馬達,帶著一上游艇就趴著挺屍的白茜離開了這座海上餐廳。
“沒事吧,我們招呼都沒打就開走了這個?”
綱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正常人,對作奸犯科這類事相當牴觸,雖然他已經成了黑手黨BOSS十年。
“沒事,會有人善後的。”白茜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剛見面時的精明神武全成了泡影,不過這個樣子的她才是綱吉認識的她。
“看樣子偷渡是不行了,他們一定會特別關注那裡的。”
白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