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又哪裡知道,秦子寒說的秦子婉,卻是眼前早已脫胎換骨了的宗佘呢!
宗佘做了個浮誇的動作,學著古裝片裡的人的樣子,揮了揮衣袖,眼瞼半瞌,道,“先下去吧,他的後事……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
佔鳩臉上的表情一滯,又看了她一眼,跪伏在地朝她深深一拜,這才起身離開。
背影寥落幾許。
她嘴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看著緩緩掩上的門。
半日後,宰相府白綾高垂,宰相之妹秦子婉為兄擋刀而卒的訊息傳遍帝都,一時間,門前車水馬龍,香車寶馬,絡繹不絕,上至皇子王爺,下至書生白丁,紛紛前來弔唁。
連當朝最受寵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也親自前來,當聽聞是因為有江湖人士刺殺宰相,這才累及秦子婉慘死時,勃然大怒,立時下令命人捉拿疑兇,明城之中一時人心惶惶。
兩日後,秦子婉被葬於西山廣靈山。
明城外的山坡上,白雪已有了融化的跡象,宗佘,哦不,如今,她已經是秦子寒了。
她一身貂皮大衣披身,腳下套了一雙用深山野狐的皮翻制的高登靴,身後,站著的正是佔鳩。
自從一個月前的刺殺事件之後,他再沒有離開過秦子寒的身邊,寸步不離。
這會兒,天還早得很,矇矇亮,山間漂浮著厚重的白霧,五米開外便已經看不清了。
站了不過這幾許,秦子寒的頭髮上衣服上已經微有溼意,明目可見的露珠屹立而上。
佔鳩猶豫了幾許,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來,勸阻道,“主子,咱麼回去吧,這裡溼氣太重,您實是久病初愈,再沾不得寒氣了。”
口氣頗有些無奈。跟在她身邊久了,他也知道了她的一些秉性,知道她並不如一般的女子那般循規蹈矩,賢良淑德。
秦子寒卻並不以為意,朗聲道,“佔鳩,你看看這霧氣,今天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佔鳩不滿地動了動嘴,還是說道,“天氣再好,您回去院子裡看著也是一樣的,沒必要這般辛苦地跑到山上來……”
“你們不懂,這樣的天氣,只有登山,才能最深切地體會到大自然的饋贈。”
說著,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等到黎明的朝陽,迎著第一抹霞光,穿透厚厚的雲層與霧氣,投射在山頂時,佔鳩才明白她的意思。
確實,這般景象,明城裡,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