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所反射的燭火光輝也跟著閃爍不定,明暗交錯,彷彿惡魔的眼睛,一眨一眨,冷冷地盯著慕晚晴。
“匕首和金牌上同樣沒有任何指紋,絹布亦然,自己確實是以鮮血所寫,應該是人血沒錯,不過,字跡有些歪歪斜斜,應該是用左手所寫,應該是避免被人認出字跡。奇怪,難道這個人我們認識?哎,你們覺得呢?這字跡,有沒有覺得眼熟?”慕晚晴帶著手套,檢驗著突然出現在她房中的三樣東西。
可惜,這裡沒有血液檢定儀器,否則,說不定能夠有所發現。
莫言歌無奈地喚道:“晚晴!”
“慕……晚……晴……”玉輕塵陰森森地磨著牙,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啊?你們叫我啊?什麼事啊?時不時對著筆跡有印象?”慕晚晴故作茫然地轉過頭,擺出最天真無邪的表情,清涼如水的雙眸可愛地看著眾人,偶爾眨一眨,滿面的純潔無辜。
莫言歌離開陸府,安排黑松軍調查雲安然提供的名單,排查陸雲芝的情婦是哪位,一直到晚間時分才回來,誰知道,剛剛回府,便聽見慕晚晴的驚叫聲,急忙趕了過來,看到那血淋淋的警告。雲安然比他回來的更晚,但得知此事後,三人的反應卻完全相同。
離開陸府。
沒有什麼,比慕晚晴的性命更重要。
但是,面對三人的建議,慕晚晴卻一直裝傻充愣,東拉西扯,不肯就範。
“晚晴妹妹,我明白你想要查出真相的決心,但是,沒什麼比性命更重要!”雲安然淡淡地開口,神色安然沉靜,毫無往日的嬉笑不恭,“你要明白,這個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將這些警告放在你的房間,如果他要對你不利,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晚晴妹妹,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是啊是啊,”陸修齊和王岸之齊聲道,“慕姑娘您還是暫時離開吧!”
兩人轉的是同樣的念頭,這位慕晚晴姑娘,是忠勇親王的心上人,官場新貴玉輕塵的貼身侍婢,看起來也是寵溺異常,又跟名門貴族的雲安然相交甚深,這樣的人,要是在陸府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是在擔當不起啊!
尤其是陸修齊。
再怎麼說,慕晚晴也是他邀請來的,竟因此被盯上,若有好歹,無論如何,他都脫不掉關係,因此,更是大力勸導,希望慕晚晴能離開這是非之地。
“古語有云,遇到困難要迎難而上,逆流勇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雲安然似笑非笑:“哦?這是哪個故人所云的呀?”
“別跟她廢話了,”玉輕塵一眼識破某人意圖東拉西扯,攪亂視線的詭計,直接道,“莫言歌,直接打暈了帶走就對了!”
“公子,我不就是砸暈了你那麼一回,犯得著記恨到現在,非要報回來嗎?”慕晚晴不忿地嘟囔著,忽然一拍大腿,道,“對了,你們猜猜,我在三樓書房發現了什麼?你們一定想不到,那裡居然會有這種東西。”說著,從袖袋裡取出那四個雕花木筒,“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雲安然微微湊近過去:“什麼?”
玉輕塵明察秋毫:“還想轉移話題?”
“公子……”意圖被玉輕塵挑破,慕晚晴哀聲叫道:“我覺得,公子你完全可以再笨上很多很多,真的,一點都不影響你的英明決斷!不過,這裡面的東西,真的有些奇怪呢,不信你們看!”趁著玉輕塵忍不住失笑的光景,她急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四個雕花木筒開啟來。
四個靨鎮娃娃一出現,眾人都是一怔。
“這是靨昧,”究竟是玉輕塵最為博學,一眼便認了出來,“而且是所有靨昧中最陰毒的一種,叫做引昧。”
“引昧?那是什麼?”慕晚晴好奇地問道,她對這個東西的認識完全來自於電視劇,只知道有人弄這種小人,用針扎,以此來詛咒他人,卻從沒聽說還分什麼靨昧,引昧的。
“一般的靨昧,只是用巫術來咒人遇禍,但是,引昧不同,引昧是透過巫術,以紅衣為引,引惡鬼宿於被咒之人體內,而你手裡拿的這種,是引嬰昧。”玉輕塵去過靨鎮娃娃,指點著解釋道,“看到了嗎?這人偶腹部微微隆起,應該是有身孕之人,引嬰昧是引來惡靈,吞噬掉原本腹中的嬰兒,取而代之。因為牽涉到吞魂代魄,又與子孫後代相關,所以被視為邪惡異常的巫術。”
聞言,陸修齊的臉色頓時大變,似是憤怒又似傷痛,嘴唇血色盡失,微微蠕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王岸之也異常驚訝,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