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看到啊!”秦懷揚質疑道,“四百萬的餉銀,百餘輛押銀車,驛丞總不會連這都看不到吧?”
慕晚晴定定看著他,道:“驛丞能看到的,只是押銀車而已!他應該沒有許可權檢視車內的餉銀吧?”
“王妃的意思是,押銀車內根本就沒有餉銀?這也不可能吧?”秦懷揚搖搖頭,“四百萬餉銀,那重量可不一般,空車跟裝滿餉銀的押銀車,稱重會差很多,驛丞在驛站,迎南接北,不可能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的!”
這次接話的,卻是莫言歌:“不,只要不是餉銀,換上其他東西,讓承重差別不要太明顯就好。”
“不管是什麼,裝滿百餘輛押銀車的東西,都不是小數目,怎麼可能輕易被遮掩過去?絲毫也找不到痕跡呢?”
莫言歌搖搖頭,道:“如果是能被焚燬的東西呢?比如說,木材?”
“木材?”秦懷揚頓時一怔,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懂了,這就是晚晴所說的,小山林失火的秘密!”楚箏也點點頭,沉聲道,“不錯,如果是木材的話,將所有的押銀車送到小山林,再放一把火,全部燒掉,那麼,木材會被燒為灰燼,夾雜在小山林林木的灰燼中,那就可以輕易被遮掩起來,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異樣!”
“可是,有一千餘名押送士兵,要將百餘輛押銀車裡的餉銀換乘木材,怎麼可能瞞過他們的耳目呢?”秦懷揚仍有疑惑,忽然間靈機一動,猛地一拍桌子,震驚地看著慕晚晴,“王妃,難道說——”
慕晚晴點點頭:“不錯,我認為,餉銀的確被劫,但是,地點絕對不是溫州驛站,而是之前!”
“的確,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通了!”楚箏眼眸中精光暴漲,又恢復了往日冷靜睿智的模樣,不住地點頭,“餉銀是在進入溫州之前被劫的,而且,不止餉銀被劫,恐怕連押送計程車兵也全部遇難。然後,由歹徒偽裝成押送計程車兵,繼續押送已經被掉包成木材之類的押銀車,趕赴溫州驛站,”
“在讓驛丞看到押銀車後,將他趕離驛站,確定周圍沒人後,趁夜將押銀車全部送到小山林,再縱火焚燒。至於那具焦屍,大概是他們運送押銀車途中,被此人撞到,所以殺人滅口。事後,他們只要化整為零,再換下黑松軍的裝束,偽裝成普通人,就可以輕易矇混過關。甚至,歹徒很可能本就是溫州人士,那麼,只要恢復本來面目,根本不會有人疑心到他們身上!”
慕晚晴點點頭,繼續補充道:“而且,他們進入驛站是在晚上,光線黑暗,不止是押銀車不太明顯的承重差異,就算偽裝的人有什麼差錯,也不容易被發現。而且,那晚是十四,按照景華王朝的慣例,到處都是火光,那麼,他們縱火焚燒押銀車時,縱然火勢兇猛,也會被認為是煙火花燈,光彩接天,就更不容易被發現了。”
“而且,因為是花燈會,到處都是火光,發生火災很正常,也不容易讓人疑心山林失火跟餉銀失竊有關。”莫言歌也道,看向慕晚晴的目光,滿是讚歎和愛戀,“這樣一來,令人完全茫然的餉銀離奇失蹤,就能完全解釋通了,我們全部都被誤導了!”
“不錯!”楚箏點頭,眉眼中光彩綻然,“晚晴,你真的無愧於斷案如神之名!”
莫言歌笑著,心中滿是驕傲和自豪:“我早說了,晚晴在斷案上,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直覺,所以,她一定能夠解開溫州餉銀案的真正真想,楚箏,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楚箏用力地點點頭,心服口服。
秦懷揚更是讚歎不已,而且,介於莫言歌是他上司,慕晚晴是莫言歌心上人的關係,完全不用掩飾自己的讚歎敬服,不住地稱讚,末了,又問道:“不過,王妃啊,你是怎麼推理出這一切的?你又怎麼知道,小山林失火跟那具焦屍,會跟餉銀失蹤案有關呢?”
“道理很簡單,”慕晚晴笑道,“四百萬餉銀,這樣明顯龐大的目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憑空不見,尤其是押銀車,這是驛丞親眼看見的,就算有特殊的處理手法,也不可能絲毫痕跡不露,只看我們能不能找到線索所在。而根據押銀車的負過載運,十二個時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開驛站超過兩百里,所以,我在看溫州當晚異動時,將重點鎖定在溫州驛站方圓兩百里範圍內的事件。”
秦懷揚點頭,擊掌道:“不錯,小山林失火是在離驛站五十里遠的地方,所以有可疑。”
“是啊,方圓兩百里之內的時間,有些繁雜,一時之間,也未必能定論,小山林失火和那具焦屍跟餉銀失竊案有關。但是,”慕晚晴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