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餉銀!”莫言歌懊惱地拍拍腦袋,道,“我們怎麼都把這茬給忘了?每年新春過後,南方諸府的稅收就會有一部分直接充為軍餉,押送京城,途中的確是要經過溫州。我們只提防楚笙會動溫州的主意,怎麼就忘了,還有這批軍餉呢?”
楚箏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公子接聖旨時的模樣,總覺得他不對勁兒。“慕晚睛焦慮地道,“我也給你們傳過訊息,你們也知道,公子現在的情緒本身就不是很好,如果……我不放心啊!言歌,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進宮,去見皇上嗎?”
莫言歌當機立斷,抓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不,言歌,你把你能夠進出皇宮的令符交給晚晴,讓她進宮去見父皇。父皇沒有把玉輕塵交給刑部和大理寺,而是召入皇宮,應該並不想真正追究他,而是有心讓他將功贖罪,晚睛本是玉輕塵的助手,你就沒必要再去了。”楚箏卻攔住他,搖搖頭,“你還有別的事情。要知道,這件事,最終還是要落在追查餉銀下落上,早開始準備,就多一分把握,你是黑松軍的統領,除了你,再沒人能調動黑松軍,你別因小失大呀!”
“這……”莫言歌猶豫,他承認楚箏說得有理,但又不放心晚睛。
慕晚晴看透了他的心思,凝視著他,道:“太子說得有理,你給我令符,我進宮就好了。“
莫言歌終於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令符,交給慕晚晴。多日不曾相見,原本有些滿腹的話想說,但事態緊急,這匆匆一瞥,轉瞬又要分開。莫言歌本是灑脫豪放之人,但這數日間擔驚受怕,憂思重重,如今乍聚還散,那份離愁就更擾人愁腸,第一次有些明白那些詩詞中所說的情懷。
相見爭如不見,更頻添,眉間,一段新愁。
慕晚晴接過令符,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卻又突然折了回來,投入莫言歌懷中,抱住了他,輕聲道:“不要擔心,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多保重!”說罷,不敢等他回應,便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言歌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一時間有些痴了。
“言歌,來日方長。”看著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樣,楚箏嘆了口氣,上前拍拍他的肩,嘆道,忽然間神色一肅,凝聲道,“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言歌,你不覺得,楚笙這次並不衝玉輕塵來的,歸根究底,而是衝你跟我來的嗎?玉輕塵,不過是附帶而已。“
莫言歌猛地回頭,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楚箏緩緩道:“你忘了嗎?這次押送餉銀的,可是黑松軍的人!剛才我聽到晚睛說到‘離奇失蹤’四個字,如果真如我所想,恐怕晚晴說得有些模糊,所以有些詞不達意,事實上,餉銀不是被截了,而是憑空不見,應該沒有截殺現場才對,說不定,連押送餉銀的人,都沒有下落。你想想,若真是這種情形,最容易被懷疑的,是誰?”
莫言歌和泰懷揚都是臉色大充。
“你們也想到了嗎?在那種情況下,慣常的思維,顯然就是四個字,監守自盜!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在前不久,臨州四府的駐軍曾經向朝廷請旨,要求增加軍餉,父皇猶豫許久,但因為楚笙從中作梗,父皇最終駁回。臨州四府的駐軍都是黑松軍,溫州刺史玉輕塵又素來跟你交好,把這些事情都連起來的話……”
楚箏沒再說下去,但其中的含意卻極為明顯。
“現在,我完全想明白了。若這件進行順利的話;你,我,玉輕塵都會被牽入此事,凶多吉少。所以,楚笙才要揭破玉府之事,為的就是讓玉輕塵失去玉連容的庇佑,畢竟玉連容與父皇幾十年的情意。只可惜,楚笙沒想到,玉府之事,對玉輕塵打擊如此之大,竟然根本沒去溫州赴任。現在,雖然玉輕塵失職,但畢竟情有可原,看父皇的意思,顯然憐才,想要讓他戴罪立功,反倒是你我,稍有不慎,恐怕會萬劫不覆!”楚箏緩緩地道,神情凝重,“所以,現在玉輕塵那邊,反而暫時是安全的,倒是你我,要儘早做好準備,以應對各種變故。”
莫言歌緩緩點點頭:“我知道了。”
“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這樣算計精密,步步為營的陷阱,以楚笙的智謀,不太能佈置得出來。所以,之前我一直沒想到這上面。”楚箏皺眉,眸眼閃爍,“看來,這次的事情,幕後有高手指點呢!”
莫言歌斷然道:“不會是雲安然!”
“以雲安然的心計,能佈置得出來這樣的計謀,但是,他究竟是雲氏子孫,又跟你和玉輕塵交好,我也覺得不可能是他。”楚箏搖搖頭,百思不解,“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