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
五人齊聚在明月樓,商討著這整件事情。
“你們覺得不覺得,這個陸府很奇怪?”慕晚晴最先說道,秀眉緊鎖,“以前,聽公子說,整個京城都在傳言,說王岸之故意設計,引誘陸浩東,逼瘋陸雲芝,好獨佔陸府的財產,可是,陸侍郎似乎很信任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原本以為,這兩人已經知交極深,可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啊!”
“嗯,不錯。”玉輕塵點點頭,用輕細緩慢的聲音徐徐道,“從今天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來,陸修齊邀請我們,並沒有知會王岸之,甚至,是在我們來了之後,才將我們帶到王岸之跟前,完全只是告知。看樣子,王岸之是很有些怒氣的,但是,”他看了眼莫言歌,淡淡道,“他的頂頭上司在,他也不能發作,只能順著陸修齊的話往下說。”
莫言歌則道:“說不定連這點都是陸修齊算計好的。”
“有可能,你跟晚晴的關係,在京城,差不多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陸修齊不可能不知道,他雖然只說邀請晚晴,實際上卻是想請五軍都督的你,來壓制王岸之。”玉輕塵沉思道,“這麼說起來,陸修齊也許知道了什麼,所以決定跟王岸之撕破臉。”
“可是,再怎麼說,陸修齊也是陸府的主人,官階也比王岸之高,如果他想要跟王岸之撕破臉,應該並不難,為什麼要藉助言歌呢?”慕晚晴抿著嘴,撩了撩鬢髮,繼續道,“還有一件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王岸之住在陸府,居然有納妾,而且還是三房!”
“這個沒什麼吧?”站在玉輕塵身後的左大安也加入討論,“雖然王岸之算是倒插門,可是正妻不孕,納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陸侍郎也沒理由反對吧?”
“問題在於他納妾的時間!”慕晚晴撇撇嘴,心裡對於這些事情頗不痛快,定了定心神,道,“你們沒聽他說嗎?因為他跟陸雲芝婚後一直無出,所以才納妾的。可是,在他們成親兩年後,陸雲芝就有了身孕,換而言之,在他跟陸雲芝成親的兩年裡,他就連續納了三房姬妾。自己嫁女,女婿借住在自家府上,卻在與女兒成親兩年內便連納三房姬妾,換了是你們,你們能忍嗎?而且,王岸之還說是陸修齊做的主,這不是更奇怪了嗎?傳聞中,陸修齊將陸雲芝視若掌上明珠的,怎麼能容忍王岸之這樣辜負她呢?”
莫言歌凝神思索:“你是說,陸修齊可能有把柄握在王岸之手裡,所以不得不容忍他?”
左大安卻道:“也許是你想太多了,王岸之只說是因為無出所以才納妾,也許是在陸雲芝瘋癲之後才納的啊!畢竟,四年前,他的孩子夭折,也等於無出!”
“我覺得不會。王岸之說,他的妾室侍月在遊園時受到驚嚇,說見到了四年前死去的嬰孩,想當然,侍月是見過那個孩子的,應該不可能是在之後才納的。再說了,這種事情,隨便一查就能查到,根本不必浪費時間討論。”慕晚晴篤定地道,“另外,你們覺不覺得,對於那個夭折的孩兒,王岸之似乎並沒有什麼感情,他提起那個孩子的時候,我一點都看不到他的悲痛之情。還有,我總覺得,這個孩子的事情另有內情,我問他,為什麼侍月就認定那是他過世的孩兒時,他語焉不詳,淡淡帶過,好像不想多談。”
“喂喂喂,”左大安有些不滿地嚷道,“晚晴,陸侍郎請你來,好像是請你追查陸府鬧鬼的事情,不是讓你研究王岸之的妻妾孩子的吧?”
“左大哥,”慕晚晴撅起嘴,“你怎麼總跟我唱反調啊?”
左大安笑得很無辜:“我有嗎?”
慕晚晴皺皺鼻子,衝著他吐吐舌頭,這才道,“說實話,他們說什麼徹夜嬰啼,腳步輕響,是四年前死去的鬼嬰在作祟,關於這點,我完全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鬼神,恐怕是有人在‘搗鬼’才是真的。所以,當然要先理清陸府的各種關係,看到底誰是幕後黑手。對了,雲安然,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她隨口問著,轉頭望去,卻見雲安然一片靜默,置若罔聞,目光凝定在花廳正中央高几上所擺放的盆景上,山石嶙峋,孤高傲寒,卻有數枝梅花隨著山勢斜逸而出,紫白色的花瓣婉轉綻放,散發出濃郁的幽香,縈繞房中不散。
被她這一引,眾人都朝雲安然看過來,見他神思邈遠,都是一怔。
雲安然若有所覺,轉過頭來,看見眾人齊刷刷的目光,嚇了一跳,幾乎從繡墩上摔下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驚慌失措地道:“幹嘛都這樣看著我?”
慕晚晴離他最近,清楚地看到,在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那雙素來跳脫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