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獲劫持餉銀的歹徒,漂亮地破獲了溫州餉銀案。只可惜,那些歹徒卻什麼都沒招認,便服毒自盡。
但無論如何,這種近乎不可能的奇蹟,令原本就聲望崇高的楚箏更上層樓。
私底下,不少人竊竊猜測,或許,這位一直不受寵的太子殿下,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蒼天庇佑,所以,連這樣艱難得近乎不可能的疑案也能迅速破獲,真正是天佑神助。
雖然眾說紛紜,但民心和官心,都在不自覺地偏向楚箏。
楚箏並不貪功,清楚明白地告訴眾人,他之所以能斷破此案,全仗慕晚晴之助。一時間,原本就頗負盛名的慕晚晴,更加聲名鵲起,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官員,紛紛登門拜訪,拿各種疑難案件請教於她。當楚箏登門道謝時,看著大理寺和刑部官員在忠勇王府大集合,都忍不住倒抽口冷氣。
這天,楚箏處理完手上的雜事後,猶豫許久,還是向昌平宮遞了名帖。
出乎意料之外的,玉輕塵居然很快就請他進去。
數日不見,昌平宮早已換了面貌,除去先前的朱金紫銀,紛繁富麗的裝飾雕紋,取而代之的是清冷雅緻的風格,帷幕裝飾以藍白為主色調,疏落有致地擺放著許多書卷,以及琴棋等風雅之物,唯一的玉器,就是連線內間和外間的珍珠簾幕,顆顆圓潤,光澤瑩然,偶爾搖盪著,相互撞擊,發出清脆悠揚的聲音,極為好聽。
玉輕塵五襲藍衣,悠若晴空,坐在桌子邊,聽見楚箏進來的聲音,抬起頭來,淡淡一笑,眉目如畫。
“睿親王!”
面對著玉輕塵,這個令他嫉妒,卻又欽服,內疚卻又豔羨的少年,這個原本跟自己有著相同血脈,卻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彼此仇對的兄長,楚箏一時間竟不知該露出怎樣的表情,該說怎樣的話。
玉輕塵卻顯得自然得多,微微一笑:“ 我不是楚策,也不是什麼睿親王,叫我輕塵就好!”
“輕塵,”楚箏依言道,沉默了許久,道,“我沒想到你會見我。”
“哦?”
“之前,你對眾人友善之時,都不曾見過我,何況如今你這般淡漠。我聽說,連玉太傅也常常吃閉門羹,更何況是我?”楚箏嘆息,“其實,我只一時心血來潮,根本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所以,你真的讓我進來了,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玉輕塵微微一笑:“你錯了,之前我不見你,只是因為,我並不討厭你!”
“啊?”楚箏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著他,“可是,我母后和我外公對敏妃下毒……如今你身體這般虛弱,也跟我母后和外公脫不了關係……你不怨恨嗎?”
“那只是上一代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玉輕塵雲淡風輕的道,“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晚晴應該是剛剛離開吧?”看著玉輕塵那溫和得甚至有些溫柔的眼眸,以及對他這種異樣的親切態度,楚箏不禁猜測道,“所以,你才會有這樣的好心情。”
玉輕塵有些訝然,點點頭,笑道:“楚箏,你的確很聰明。”
“彼此彼此。”
四目相對之間,忽然多了些聰明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楚箏沉默了會兒,才有些感傷地道:“我不得不聰明些,因為,除了這個腦子,我再也沒有任何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我也曾經習武,曾經武藝高超,比之任何人都毫不遜色,但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身中奇毒,經脈盡斷,是我外公和我娘耗盡內力,連續三晝夜為我驅毒,為我續命,我活過來了,卻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再也不能習武,而我娘和外公,卻因為太耗心神內力,油枯燈盡,相繼亡故。”
玉輕塵微微一怔:“這件事,我倒是不知道。”
“之後,就是一系列的天翻地覆,直到今天。”楚箏右手握著手腕,悽然閉目,許久才道,“我跟你說這件事,不是想請求憐憫。”
玉輕塵點點頭:“我明白。”
“我是想要告訴你,我的這條命,是我娘跟我外公用他們的命換回來的,所以,我願意承擔起他們所有的罪責!如果你對他們有什麼怨恨,可以儘管衝著我來!”楚箏淡淡地道,眸子裡卻是全然的堅定。
玉輕塵看著他,神色微斂,緩緩地道:“楚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處境很不妙?”
“我知道,從你出現開始,我就知道,我這條命,已經丟掉了一半!”
“這個時候,得罪我,激怒我,跟我對立,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玉輕塵眸眼微冷,看著他,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