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雲安然,見莫言歌和玉輕塵又湊成了堆兒,哪還有不看戲的理兒,也跟了出來。
五人都相貌出眾,又衣著華麗,一路上不知引起了多少讚歎豔羨。
正如莫言歌所料,慕晚晴在京城時日雖久,卻從來不曾好好逛過,尤其年關將近,店鋪貨郎林立,各色年貨琳琅滿目,許多都是她不曾見過的精緻好玩,立刻變得興致勃勃起來,這邊跑跑,那邊鬧鬧,言笑晏晏,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開朗。
莫言歌和玉輕塵相對而笑。
原本這場逛街之旅非常和諧,可惜,雲安然想要看戲的意圖太過明顯,說漏嘴後,立刻引起了莫言歌和玉輕塵的同仇敵愾,一路上被玉輕塵口齒奚落,莫言歌武力鎮壓了無數次,“好戲”沒看成,反而成了別人的戲碼——慕晚晴一直都在那笑吟吟地看著,也不勸阻,惹得雲安然連連慘叫。
笑鬧過後,慕晚晴拿了面具,遞錢給攤主。
雲安然有些不解,邊走邊道:“我翻來覆去地看,都覺得這面具只是一般,晚晴慢慢要是喜歡面具,我知道有家店,店主手藝絕佳,什麼樣的面具都有,繪畫栩栩如生,我帶你去那裡看看?”
“面具好不好看不重要,”慕晚晴擺弄著面具,鬱悶道:“重點是,我要遮住我自己。”
這下連莫言歌和玉輕塵都好奇起來,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慕晚晴做出極其誇張的驚訝表情,伸出手,匯聚了眾人的關注後,才像周圍一指,撅嘴道:“請四位公子看看周圍人,尤其是女人看你們的驚豔痴迷,再看看她們看我的目光。”雙手一攤,歪著頭道,“那分明是在說,好好的四朵鮮花,怎麼就都插在了我這一堆牛糞上!我還不如把臉遮起來,讓她們有點懸念呢!”
唱做俱佳的一番表演,引來四人同時大笑。
雲安然邊笑邊道:“晚晴妹妹你這樣,還不如用面具把他們三個遮住來得有用呢!”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慕晚晴懊惱道,忽然醒悟,“為什麼是三個?還差一個你呢!”
“我?”雲安然食指朝自己一點,很是自負地昂起了頭,“像我這樣出眾的美貌人才,就算是再醜的面具,也掩飾不住我的風華絕代啊!”
“臭美!”
“不要臉!”
“你太自戀了吧?”
眾人紛紛指責。
玉輕塵更是二話不說,拿起攤鋪裡最醜的惡鬼面具,又順手拿起旁邊的畫筆,蘸了蘸顏料,將面具塗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這才往雲安然臉上套去,便道:“好啊,我倒要看看,帶著這樣的面具,我們的雲公子還能怎樣的風華絕代,美貌出眾!今兒你非得給我戴上一天不可!”
見雲安然躲避的靈活,玉輕塵明顯不是對手,慕晚晴搶過面具,道:“我來我來,一定要給他戴上!”
“喂,喂,別鬧了,”雲安然邊躲邊討饒,“這面具要戴了,我真三個月不用見人了!”
“不行!今兒你非戴著這面具不可!”莫言歌又是笑又是罵,指著他威脅道,“你今兒要是不戴著這面具,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揍得跟這面具一樣,一樣讓你三個月不用見人?”
雲安然被嚇得腳步一頓,頓時給慕晚晴逮住機會,硬是把面具給套了上去,拍手大笑。
見雲安然想要伸手去取,莫言歌笑道:“你敢取下來?你可想好了,戴著這面具,誰也不知道你是誰,最多一天不能見人,要是讓我動手的話,你至少半個月都不用見人了!”
雲安然苦著臉抗議,“不帶你們這樣的,合夥欺負我啊!”
“活該!鬥嘴贏不了公子,打架打不過言歌,卻偏偏喜歡去招惹他們,活該你遭報應!”慕晚晴笑著道,一點兒也不同情他,根本就是自找的嘛!
“呃,晚晴妹妹,我覺得你應該這樣說,我呢,打架贏過玉輕塵,鬥嘴勝過莫言歌,這樣才對嘛!”戴著這樣慘不忍睹的面具,雲安然猶自不忘自我吹捧,忽然眉眼一轉,瀲灩生輝,“俗話說得好,度樂樂不如眾樂樂,再說了,朋友就是同甘共苦的要丟人,你們得跟我一起丟!”
三人警戒地道:“幹嘛?”
“同甘共苦嘛,有面具也一起戴啊!”雲安然隨手掏出一錠金子,砸在罈子上,豪氣干雲地道:“這個攤子的東西我全包了,這錠金子夠不夠?”
“這……”攤主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錠!”雲安然也不耐煩多話,又砸了一錠上去,二話不說,將所有的顏料倒在一起,攪的一片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