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晚兩天再開始難過嘛!”
“公子!”
“別喊啦,真要我哭給你看啊?”
……
轉眼之間,就是玉連容的七十五歲壽誕,玉府張燈結綵,處處歡慶。
玉連容蹭是一品太傅,帝王之師,又曾接連擔任科舉主考,桃李滿天下,門生遍地,雖然早已退隱朝堂,但每年的壽誕仍是賀客盈門,車水馬龍。尤其,今年玉府三公子出任為官,僅僅半年,便從傅顏陽縣令升作溫州刺史,連跳五級,可謂前無古人 ,其侍女慕晚晴又被皇上親自賜婚於忠勇親王,正如鮮花著錦,烈焰烹油,寵榮之威,可謂前無古人,他日前程似錦,鵬程萬里,已然再清楚不過。
因此,今年的壽誕比往年更加繁盛熱鬧。
今天是玉連容的壽誕,玉輕塵奉命與兩位兄長一同張羅,招待往來賓客。作為 玉府的三公子,玉連容最寵愛的外孫,景華王朝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官場新貴,玉輕塵難得地褪去往日淺淡素色的清冷淡漠,身著一襲紅衣,笑意盈然,更顯得色如春曉之花,丰神俊朗,風采懾人, 成為眾人矚目的中心,將一旁兩位兄長壓得黯然無色。
兩人嫉恨不已,不住地斜眼飛去,心中暗暗詛咒。
就在這時,有名家丁鬼鬼祟祟地來到玉廉身邊,附耳輕語,隨即離去。
再看著被眾人環繞,笑意溫然的玉輕塵,玉廉已經換了一副摸樣,嘴角吟著一抹得意的笑,眼眸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玉輕塵啊玉輕塵,想不到你居然被我抓到這樣的把柄,這會兒你就儘管得意吧!這會兒越得意,越被眾人捧上雲端,待會兒就摔得越重,跌得越慘,等我將此事揭發出來,我看爺爺還會不會庇護你?
事實上,玉輕塵這會兒一點也不得意,相反,正是苦惱萬分。
他生性喜靜,本就不愛應酬,這會兒被眾人圍繞,恭維客套,本就是件苦差事,看見身後慕晚晴哀怨的眸光,跟個覺頭大如鬥,正叫苦不迭時,看見雲安然和莫言歌結伴而來過來,如見救星,連忙上前一把揪住,往身後一指,道:“來得正好,快來救命吧!我快要被她用眼光殺死了!”
兩人一伸頭,見慕晚晴嘟著嘴,神情鬱鬱寡歡,不覺訝異。
莫言歌上前,柔聲道:“怎麼了?”
“我昨天告訴她,我要回溫州,不能帶 她一起。之後,她就一直這個樣子!你們趕緊想想辦法,我真受不了了,再被她這樣看下去,我恐怕就得自殺謝罪了。”
雲安然眼眸一轉,忽然一笑,朝著 慕晚晴走去,附耳輕聲道:“晚晴妹妹,你這會兒是不是覺得特生氣?覺得玉輕塵特不是東西,要回溫州也不提前跟你說一聲,特想揍他一頓,但是,他身體又弱,禁不起,所以就更鬱悶了?”
慕晚晴狠狠地點點頭。
“那我教你個法子!”雲安然微微提高聲音,正好讓玉輕塵聽到,“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別看他表面看起來焦頭爛額的,實際上心中不知道怎麼高興呢!為什麼呀?因為晚晴妹妹你捨不得他嘛,顯得他金貴嘛!照我說呀,你就該別理他,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最好啊再笑顏如花的,當沒這回事兒,愛走就走唄,誰稀罕啊!到時候你看看,看他什麼樣子?”
玉輕塵急道:“喂,雲安然!”
慕晚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瞪了玉輕塵一眼。
“好了,他是公事在身,溫州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走不開,等他安頓 好了,他不會賴,我就 去溫州把他揪回來!”見他一笑,莫言歌就知道這事兒過去了,勸解了幾句。慕晚晴何嘗不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跟玉輕塵相處許久,感情深厚,乍然別離,終究離情傷人,還是忍不住黯然神傷,尤其,玉輕塵直到要離開才告訴她這件事,更是加倍的可惡!
莫言歌在旁邊,輕聲地安慰著她。
雲安然看著玉輕塵,眼眸中神色複雜,末了,還是拍拍他的肩,“到了溫州,一切小心!”
見晚晴沒事,玉輕塵如釋重負,彎唇笑道:“這話,你應該對楚笙說才對!”
雲安然搭在他肩上的手頓時 加大了力道,一巴掌幾乎把玉輕塵打趴到地,恨恨地道:“你這張嘴,真能把人氣死!我是瘋了才叮囑你?!晚晴妹妹別理他,言歌,走,我們去別處玩去!”說著,上前拽著 兩人,就往 院子裡去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 遠去,玉輕塵揉著散架般的肩膀,心中暗自咒罵。
混蛋,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