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感情好的很,倒像是戲文裡說的歡喜冤家,憑著怎麼吵,怎麼鬧,只見感情越來越好,沒見生疏的。”
楚箏微微皺眉,向莫言歌看去,忽然瞧見他那身藏青色印福竹花紋的衣衫領口繡著一個小人兒,大腦袋小身子,黃豆般的眼兒,雲鬢襦衫,是個女子模樣,雖然只是簡單幾筆,卻讓人覺得可愛得緊,看著倒是有趣,只是。。。。。。赫赫有名的鐵血武將繡著這些東西,未免太詭異了吧?楚箏摺扇一指,問道:“那是什麼?怎麼你家王爺衣衫上繡著個女子模樣的花紋?”
他聲音雖低,但莫言歌是何等人物,那能聽不到?頓時臉更黑了幾分:“莫安,你很清閒是不是?”
莫安忍笑道:“老奴這就去——”
“站住!”眼瞧著有好戲看,哪有放過的道理?楚箏悠悠然坐在紫檀雕花圓墩上,嘴角含笑,月白色的綢衫輕薄細潤,更襯得他溫潤優雅,俊朗異常,將聲音拉長了少許,道,“莫安,我乃是景華太子,你敢不聽我的話麼?”
莫安恭畢敬地道:“老奴自然不敢違抗太子殿下。”
“這就對了。”楚箏滿意地點點頭,修長的眉揚起,含笑望著莫言歌,“現在,本太子命令你,告訴我那花紋是怎麼回事?”
“是!王爺,老奴對你的忠心,日月可表,但太子有令,老奴也無可奈何,只得從命,還請王爺恕罪!”莫安畢差點笑出聲來,捂著嘴,裝模作樣地說了這番檯面話,這才道,“回太子殿下的話,這花紋是我們王妃親自設計的,說是叫什麼‘咳油’版,其實老奴也不懂,這咳嗽怎麼能咳出油來呢?反正,王妃說了,王爺的什麼人氣太旺,覬覦的女人太多,為了避免王爺一時糊塗,做出什麼事來,就讓這‘咳油’版的自己時時刻刻提醒王爺。”
說著,湊近了去,低聲道:“不止衣裳,什麼荷包啊,扇袋啊全有,就連劍鞘上也找人刻了呢!”
楚箏撫扇大笑,邊道:“不是吧,言歌,你就這麼認了?”
“當然不是,王爺最初抵死不從,後來,把王妃惹惱了,又哭又鬧,說王爺想要拈花惹草,做賊心虛,不敢時時刻刻看著她,又賭氣不理他,王爺也只好投降。”莫安也笑道,想著這些日子這對夫妻之間的互動,雖然吵吵鬧鬧,卻是情意無限,不禁老懷大慰,看來,過不了多久,他就能看見小主人了。
莫言歌黑著臉,冷冷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難不成就是為了打探我的家事麼?”
說到這,楚箏頓時嘆了口氣,揮手示意莫安退下,神色沉鬱起來,緩緩道:“你說對了,我這次,就是為你的家事來的。”
見他神色有異,莫言歌收斂起心情,沉聲道:“什麼意思?”
“聽說,一個月前,你帶你的王妃到黑松軍軍營,令黑松軍將士表演棍術以及箭術,討她喜歡,是真的吧?”
“是,那又如何?”莫言歌神色愈發沉重,直直地瞧著楚箏的手,那修長而瑩潤的手指將紫檀柄的摺扇一扇一扇地分開,再一扇一扇地合攏,神色淡然,但莫言歌與他相交深厚,知道他這模樣,代表著事情很嚴重,棘手,尤其,他說的是他的“家事”,“只是我的私事而已,有什麼不妥嗎?”
“是你的私事不錯,不過,”楚箏嘆了口氣,無奈地道,“青陽知道了。”
莫言歌皺眉:“所以呢?”
“你也知道青陽對你的心意,你這樣大張旗鼓地討你的王妃歡喜,可想而知,她被氣成什麼樣了?就找父皇哭訴去了。”楚箏微微咬了咬牙,心中也覺得此事甚為荒唐,卻不能不代為傳旨,“父皇找了我去,雖然沒有明言,但意思擱在那,要你休妻,然後,娶青陽。”
莫言歌緊緊地抿著嘴:“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父皇就下旨賜死你的王妃!”
莫言歌終於拍案而起,太陽穴處青筋不住跳動,怒不可遏,“我不娶青陽公主,就要賜死以晴?這算什麼?逼婚麼?以晴本就是我的妻子,三媒六聘,名正言順娶過門的,何況,我跟以晴訂婚的時候,還是平頭百姓一個,這會兒以晴的父母也已經過世,三不去裡,她還佔著兩條呢!”
“言歌,”楚箏靜靜地啜茶,靜靜地道,“你該知道,七出之中,有兩條不在三不去之列的。”
莫言歌怒極,喝道:“楚箏!”
他與楚箏相交至深,但從未直呼其名,楚箏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神色淡淡。
莫言歌緊緊地盯著他,一字一字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懂的,言歌。”楚箏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