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折騰自己啊?”說著,從旁邊的櫃子裡找出金創藥和繃帶,輕柔而小心地替他包紮,生怕弄痛了他。
莫言歌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下。
慕晚晴卻沒察覺,自顧為他包紮好傷口,抬頭看見他依舊睡得沉熟,纖細潔白的手指忍不住撫上那緊皺的眉頭,想要展平那褶皺,然後從身上掛著的荷包中取出一個蜜餞,輕輕塞入他的嘴裡,像逗小孩一樣哄道:“乖,不要生氣啦,姐姐給你蜜餞吃哦!”
說著,輕笑一聲,在他額上輕輕一吻,出門去了。
在她轉過身的瞬間,沉睡的莫言歌慢慢睜開了眼睛,目送著她輕盈的身影如雲朵般飄出書房,低頭看看包紮好的右手,再摸摸額頭,想起她剛才甜蜜輕快的聲音,清脆柔和的笑聲,再想起皇帝的強行逼婚,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化為滿腔的苦澀,縈繞不絕。
她越是開心,越是對他好,他就越覺得苦澀難當。
“以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就在這一刻,莫言歌終於下定了決心。
到了莫言歌壽辰這天,慕晚晴起了個大早,推開窗戶,一股帶著花木氣息的清爽空氣襲入,外面天高雲淡,東方微露一絲魚肚白,霞光隱隱,想必會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想起自己的計劃,慕晚晴微微一笑,坐在妝奩臺前,梳妝打扮,尚未弄好,絮兒便走進來,見狀一怔,笑道:“外面有人求見王妃,說是有急事,奴婢就進來看看王妃有沒有起來,沒想到王妃今兒這麼勤快!”
“好你個絮兒,拐著彎罵我懶呢!”慕晚晴啐了一口,道,“誰要見我啊?”
絮兒道:“那人自稱是王妃的表哥,”
“表哥?”慕晚晴梳著一綹青絲,疑惑道,“我還有表哥啊?”
“奴婢剛進府不久,也不清楚。”絮兒搖搖頭,拿過梳子,替她梳妝,邊道,“那人說他是從隸州趕來,有要緊事要跟王妃說,還沒說幾句就哭得不成樣子,模樣倒是哀慼得很,好像真有什麼事!”
“既然這樣,就讓他到香園來吧!”
慕晚晴裝扮好,來到院子裡,坐在石桌前,等候著。
香園裡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香草,有開花的,有結實的,在微微的秋風中搖曳,散發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沒一會兒,那人便被領到香園,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儒服,像是個文弱書生,面板白皙,容貌清秀,標準的奶油小生,若是走在街上,想必也會招來不少女子的秋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看她的目光,慕晚晴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卻還是維持著微笑,招呼他坐下,道,“你就是我表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前段時間失憶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那人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意,長揖到底,道:“小生蔣安國,見過王妃。”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這些客套了。”雖然覺得他的稱呼有些奇怪,但慕晚晴也沒說什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蔣安國臉上有為難之色,掃了眼絮兒。
慕晚晴會意,揮揮手讓絮兒下去,笑道:“好了,這會兒沒人了,有什麼事可以說了。”
蔣安國看了看四周的圍牆,似乎還不放心,道:“晴兒,我們能不能到屋裡談?實在是這事情要緊,不能給別人聽到,不然,恐怕對你我都不好。”
晴兒?切,我還小燕子紫薇呢!
慕晚晴暗自想到,但見他神色鄭重,就點點頭,引著他來到屋裡。
“這會兒你可以說了吧?”
蔣安國微微鬆了口氣,這才道:“事情是這樣的,晴兒,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也求的了秀才功名,可惜上次科考失利,不曾得中,就在京城住了下來,準備明年的科考。只是,我本就家境貧寒,沒多少積蓄京城又是繁華之地,花銷甚大,所以——”他支支吾吾著,似乎不好再說下去。
慕晚晴立刻明白了,剛剛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失笑道:“你這樣小心謹慎,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你要真的是奮發上進,一時短缺,賙濟賙濟也很正常。待會兒我跟總管伯伯說聲就好。”
蔣安國不住地向外打量著,聞言頗有些羞赧地道:“你丈夫是王爺,位高權重,素來厭憎我們這些窮親戚,所以我只好趁他上朝之時過來求你,免得再被趕出去。”
“你多心了,王爺才不是這樣的人!”慕晚晴笑道,忽然起了疑心,道,“該不會是你不把錢用在正途吧?”
蔣安國又向外掃了一眼,忽然眼光一閃,轉過頭來,起身“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