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道,“下官是說,看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一條船上的人?就憑你,也配跟我一條船?”雲安然銳利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神色寒如冰雪,冷笑道,“別說九皇子,就是你抬出皇上來,我也不怕。我倒想知道,如果我殺了你,是皇上會為了你這個想要謀害我的朝廷從二品大員跟我計較,還是九皇子會為了你這個窩囊廢跟我翻臉?”
聽他說得森寒,如冰刀般陰冷,孟斂光終於崩潰,沒命地磕頭,連聲道:“雲公子饒命!雲公子饒命!”
見嚇得夠了,雲安然站起身來,扔了手裡的枯枝,拍拍手,道:“說吧,怎麼回事?”
“是,是!”好容易得了辯解的機會,孟斂光深吸一口氣,也不敢起來,依舊跪著,將事情的原委說來,“事情是這樣的,玉輕塵在玉府是最受寵的幼孫,他二哥玉廉心中不服,跟九皇子訴說,九皇子也沒當回事,就應了,命下官到傅陽縣,見機行事。正巧小女出了事故,下官因此便與雲公子您一道來到傅陽縣。”
“孟斂光,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雲安然豎眉,殺機畢露,“九皇子是什麼人?會去理會這種家族紛爭之事?會為此命你一個從二品的右布政使來對一個小小的傅陽縣令下手,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孟斂光心慌意亂,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本來,玉府紛爭是他們的事,九皇子也不待多管,但那玉廉說這玉輕塵式前太傅最寵愛的幼孫,從小傾心教導,苦育成才,最是精明幹練之人,有經天緯地之才,而前太傅對皇上忠心不二,眾所周知,此次,前太傅親自為玉輕塵求官,求的又是這溫州地界的官,九皇子說如果被他察覺到溫州——”說到這裡,忽然自覺失言,一時沉默不語。
“怎麼不說了?”雲安然淡淡道,“被他察覺溫州怎麼?”
“這……”孟斂光悄悄抬頭,“雲公子您不知道嗎?”
“什麼時候輪到你問我了?”雲安然冷哼一聲,“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這,這,下官說,下官說!”孟斂光連連擦汗,想了想,道,“雲公子你該知道,這溫州素來由九皇子的人任職,交錯盤根這些年,已經頗有些氣候,自然也難免有些把柄,九皇子擔心玉輕塵式皇上派來查他根底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又是一頓好罵,說不定還要受罰,因此……”
“哼!”雲安然瞟了他一眼,凜然生寒, 明知他說得不盡不實,卻也不拆穿。
他已經威逼到這種地步,孟斂光去還不肯說,想必再逼也是無用,便不再多費唇舌,只是心中訝異,自己與楚笙已是相交甚深,他居然還有事情瞞著自己?
孟斂光見狀,只道將雲安然騙過,心底暗舒了口氣,繼續道:“下官到了傅陽縣,見那玉輕塵不過爾爾,倒是他身邊的那一男一女頗是人才,但九皇子已下令,也只好照辦。可是,他那個侍衛武功既高,守得又嚴謹,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正巧——”
雲安然冷冷道:“正巧我邀他出海,給你提供了便利,正好連我一起除掉,是不是?”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孟斂光忙分辨道,“只是下官的幕僚中有位原是傅陽縣的人,對傅陽縣的氣候很熟悉,他說那日會有一場小風浪,雖然小,但除了下官曾經定製的一條大船外,其餘的船也都經不起,獻計讓下官藉此機會不留痕跡地除去此人。下官絕不敢有加害雲公子之意,只因那玉廉說玉輕塵不通水性,身體又弱,只下落海就必死無疑。下官的大船一直都在後面跟著,只等風浪一平,就上前救人。下官心想雲公子出身武將世家,精習武藝,內息悠長,自然不像玉輕塵那樣病弱,而且,而且……”
“而且那時候正好九皇子傳書過來,告訴你我是九皇子的人,你也就更沒有顧忌了。”雲安然淡淡道,卻有著說不出的冰冷,俊眉微挑,“而且,反正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不還能以此邀功,對不對?怪不得你最近越發的不恭敬起來,原來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反正都是自己人,不得罪白不得罪,得罪了也白得罪,得罪一次不如多得罪幾次,是不是?”
孟斂光哪敢答應,只一個勁地磕頭認罪。
本來,他見雲安然整日裡只追逐慕晚晴左右,十足一個貪花好色的紈絝子弟,並沒將他放在心上,只當他不過生得好些,投了當今皇上的眼緣,因此榮寵不衰,就算後來知道他是九皇子的人也沒一回事,誰知剛才他也不說話,只憑氣勢,就壓得他沉重不堪,那種震懾人心的威勢,就連帶兵廝殺的九皇子也要甘讓三分,再經過剛才幾句話,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