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什麼事?”
侍從賠笑著道:“小的不知。”
其實,不用問莫言歌也能猜到,肯定是為了穆振天一案,老太傅對皇上忠心耿耿,雖已告老,心卻仍在朝堂,像少女連續失蹤案這樣影響巨大的案子,恐怕事無鉅細,老太傅都要親自過問才能安心吧!莫言歌想著,不好去打攪,也只能按耐著靜下心來,繼續踱回去看兵法書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言歌覺得脖子有些痠疼,放下書活動活動,隨便朝窗外看了眼,卻見日漸西斜,已經隱隱有黃昏的跡象,算起來自己在這裡呆了兩個多時辰了,不覺有些疑惑,就算再詳細,這個時候也該差不多了吧?
莫言歌放下書,起身出去,那侍從依舊誠惶誠恐地守在門外:“莫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莫言歌正要說話,卻見長歌軒的月亮門前閃過一道身影,紫衣深袍,鬢髮白蒼,卻依舊身形挺直,頗有鶴髮童顏的感覺。只這一瞬間的工夫,那人也看見了莫言歌,含笑轉身過來道:“忠勇親王,你什麼時候來的?是來找輕塵的吧?”
此人正是玉連容。
莫言歌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默然點點頭。
玉連容遺憾道:“真是不巧,剛過午膳沒一會兒,京守府就來人,說是找到那位張姑娘了,輕塵就帶著晚晴姑娘和大安,一道匆匆趕去了。不過沒事,算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關於莫言歌和慕晚晴的事情,玉連容也略有所聞,但他只隱約知道是忠勇親王在平定溫州動亂時,對玉輕塵身旁的侍女一見傾心,別的便不清楚了。對於一直希望玉輕塵為朝廷效力的玉連容來說,此事當然樂觀其成。
莫言歌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名侍從。
侍從嚇得渾身發抖,急忙跪倒在地,不住磕頭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小的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王爺,實在是……實在是三公子吩咐小的這樣說的。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莫言歌默默地不說話。
聽這侍從的話,玉連容也已經隱約猜出原委,心底暗暗責罵玉輕塵膽大妄為,乾咳兩聲,尷尬地道:“這個……忠勇親王……咳咳咳,輕塵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忠勇親王你別放在心上,等他回來——”
正說著,門外已經傳來了慕晚晴清脆的笑聲,夾雜著玉輕塵的低笑。
玉連容頓時斂起笑意,朝著門外喝道:“是輕塵嗎?還不過來,給忠勇親王道歉!真是的,這麼大的人,怎麼做事一點體統都沒有?”
說話聲中,玉輕塵已經緩步入門,黑髮藍衣,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以及剛抬頭,還來不及消逝的溫柔,神采煥然,看著莫言歌鐵青的臉,再看看侍從誠惶誠恐的模樣,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郁了,含笑道:“喲,忠勇親王來了!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下人上茶,在大廳裡候著呢?”
莫言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第一百零一次後悔自己在御書房的心軟。
他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覺得讓理親王收晚晴做義女對玉輕塵太過殘忍呢?他明明就應該當時立刻答應,然後讓晚晴住進理親王府,從此跟玉輕塵老死不相往來才對!
“輕塵!”玉連容喝道,浮起淡淡的怒意。
他早聽說,玉輕塵跟莫言歌不太對盤,只是沒想到玉輕塵會這樣不知輕重,居然公然戲弄這位手握重權的五軍都督,忠勇親王,這實在太過分了!
慕晚晴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悄悄走過去,低聲問道:“怎麼啦?”
莫言歌死死地盯著玉輕塵,淡淡道:“沒什麼,只不過,拜玉三公子所賜,在大廳裡喝了三壺茶,看了兩本書,等了兩三個時辰而已。”
玉輕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玉連容怒瞪了他一眼,想要打圓場,但見自家孫子這態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晚晴頓時明白過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悄悄伸手,握住了莫言歌的手,捏了捏,示意他別放在心上,轉頭瞧著玉輕塵,嗔道:“公子,你又來了!”
玉輕塵笑道:“誰叫他這麼聽話,我說讓他等著,他就真等了三個時辰?”
莫言歌恨恨地瞪著他,廢話,要是那侍從說的是,玉輕塵讓他等,等一會兒還等不到人,他當然會懷疑,問題是,那個侍從說的是“晚晴姑娘”,他當然毫無戒備了,誰知道是玉輕塵在中間搗鬼?
“公——子——”慕晚晴拖長了聲調,有些危險地眯起眼。
本來還覺得,從金山寺後,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有所改善,融洽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