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背叛了!
“雲安然……”她澀聲道,喉間哽咽。
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慕晚晴忽然想起之前,她向玉輕塵問被人開啟窺視的木盒時,玉輕塵那個猶豫的眼神,一時間,忽然靈犀一點,咬咬唇,又退後幾步,微微地靠在身後的朱漆釘門上,深吸一口氣,直直地看著他,問道:“是你吧?雲安然,是你偷偷潛入了公子的房間,偷看了他的東西吧?”
雲安然一怔,眉宇深鎖:“怎麼?玉輕塵已經發現了?”
這無異於是承認了!慕晚晴心頭又是一痛,輕聲道:“那麼,也是你告訴謝書賢,公子在查他們了?”她喃喃著,聲音慢慢大了起來,也慢慢流利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要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我一直相信,就算你跟楚笙關係好,也不會來害我們的!沒想到……”
凝視著那樣傷痛的眼眸,連雲安然也覺得有些難以承受,眼眸微黯:“我說過的——”
“我知道,你跟楚笙關係好,你想要護著他,對不對?可是,就算置身不同的陣營,也能夠做朋友的,如果你明白地告訴我們,你要幫楚笙,然後離開,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都無話可說,可是,你這樣,是欺騙,是背叛,是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朋友。”
雲安然笑得幾乎是無奈了:“傻丫頭!照你這麼說,臥底都沒法做了。”
“臥底嗎?”慕晚晴悽然道:“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原來是臥底啊!真是對不起,原來是我弄錯了!”她慢慢撩起鬢邊被風吹亂的髮絲,忽然微微笑了,“所有臥底最期待的一刻,大概就是對著對方說,我是臥底的時候吧?恭喜你啊,雲公子,這次,你終於等到了這一刻,而且,看起來,似乎眾人是以你為首呢!”
說著,她忽然站直了身體,昂起頭,眼眸一瞬間又明亮起來,直逼眾人,“那麼,臥底的雲公子,溫州眾位大人,你們率兵包圍溫州府衙,有何貴幹呢?”
謝書賢見雲安然突然似乎有些傷感,便道:“也沒什麼,我們想要求見刺史大人。”
“哦?原來是想要見公子啊!”慕晚晴微微一笑,慢慢地道,“我還以為,謝大人這樣急匆匆地趕過來,是想要見玉堂春呢!”
謝書賢臉色微變:“慕姑娘,這話倒是說得蹊蹺。”
“不,我說的話一點都不蹊蹺,倒是謝大人這句蹊蹺,若是讓玉堂春聽見了,定會傷心欲絕吧?”慕晚晴微笑著,目光卻死死地盯著他,眸色如刀,“大概誰也想不到,溫州愛民如子的左布政使謝書賢謝大人,堂堂從二品朝廷官員,居然是淪落溫州青樓的名妓玉堂春的親弟弟吧?也難怪謝大從能讓她為你們頂罪,更怪不得謝大人想要讓她死了!”
“你、你怎麼知道?”謝書賢渾身巨震,脫口道。
這話一出,周圍眾人皆驚,包括周繼順在內。連雲安然也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地瞥了眼謝書賢:“這麼說來,玉堂春真是你姐姐了?謝大人倒是忠心得很啊,為了九殿下,連自己的親姐姐也能出賣,這份心,可是難得得很啊!”
他邊說邊笑,也不知是讚賞,還是諷刺。
“雲公子,還不止如此呢!當年,謝大人突逢異變,家道中落,還是玉堂春為他籌措的銀兩,讀書赴考的吧?否則,一個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良家閏秀,何至於淪落風塵,變成今日的玉堂春?”這些本來只是猜測,看見謝書賢鐵青的臉,慕晚晴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中更怒,“謝大人讀得好聖賢書,行得好聖賢道,慕晚晴真是領教了!”
謝書賢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她已經醒了,這些事她告訴你的是不是?”
“我倒是希望她已經醒了,可惜,還沒有。”慕晚晴冷笑著,譏刺道,“也幸好她還沒醒,所以不用看見她狼心狗肺的弟弟!”
“你是怎麼知道的?”謝書賢簡直難以置信,“她中毒的時候,你說的人明明是秦懷揚,她又沒有醒,你究竟是怎麼知道她跟我的關係的?”說到後來,他幾乎是在吼了。
這樣私密的事,居然被慕晚晴一語道破,叫他如何不驚?
“謝大人,你忘了嗎?在你安排那次救美戲碼的時候,我看見你的左袖沾了墨跡,你告訴我,你原本是左撇子,後來被你父親逼著,換了右手。”慕晚晴微笑著,“當然,那時候,你努力在誤導我,希望我不要注意到這一點,不過,很可惜,我還是想到了。”
雲安然卻聽不明白,饒有興趣地問道:“晚晴妹妹想到了什麼?”
“玉堂春精通琴棋書畫,傾倒無數文人墨客,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