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可以不存在了嗎?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身無分文,淪落街頭,連買一個饅頭,喝一口水的錢都沒有,餓了整整一天,之後還被人追殺,一直逃到昏迷?”
“我知道,”莫言歌低聲道,“是楚笙派的人,是青木軍,我都查出來了。”
不但查出來了,而且,所有參事的青木軍士兵,都被他一個一個找出來,親手擊斃,就是因為太怒太痛,他甚至也不再約束部下,任憑黑松軍跟青木軍矛盾迭起,在京城大打出手。
也就是因為痛恨楚笙對她下手,加上一些別的事情,在賜宴上,她沒有拒絕楚笙的挑釁,也沒又手下留情,甚至,在楚笙偷襲之際,他連想都沒想就下了殺手。
可是,這一切,他卻都說不出來。
“就算這樣,當時我還是認為你可能有什麼苦衷,我還是在京城裡等,等著轉機,結果呢?等來的是我的流言蜚語,等來的是和楚青陽的婚期——”
“我沒有。”莫言歌急忙分辨,“那是楚青陽散步的流言,我沒有跟她訂婚期!”
“對,那是楚青陽散步的流言,可是,”慕晚晴惱怒地道,“你白痴還是啞巴?你為什麼不否認?你為什麼要任由謠言滿天飛?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你有沒有想過,我聽到那些傳言,會不會心疼啊?”
097章 我是誰?
“對不起……”
見慕晚晴發怒,莫言歌頭一縮,頓時敗下陣來,連忙認錯。
雖然,在流言蜚起的時候,他猶自被自己鎖在書房,暗自傷痛,壓根就不知道外頭的傳言已經瘋狂到了什麼地步;雖然,在他知道後,立刻就用了鐵血的手段將流言遏止。
但是,無論如何,她的痛是真的。
而這些痛,是因他而起,也是真的。
“還有,你到清河縣那次,”慕晚晴含淚,猶自憤憤不平,“那次你為什麼要走的那麼快?我想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去找你,想要問個清楚,可是,你居然敢先走一步?你居然敢?你知不知道,我在後面追著你們的隊伍跑了多久?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很渾身都沒有力氣,可是,還是追不上……我一點都不明白,明明是你冤枉了我,明明應該是你來跟我道歉的,為什麼反而是我追著你跑?你告訴我,為什麼?”
從屬下的密報中,莫言歌早就知道在他離開清河縣的時候,有個女子追逐著他們的隊伍,追出了十幾裡,可當他真的確定那是晚晴,當他真的從晚晴嘴裡聽到這些話,卻還是痛徹心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說得對,適應該我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
好吧,慕晚晴承認,對著這樣的莫言歌,她壓根就生不起氣來。
看著剛才還意氣風發的五軍都督,就這麼沒脾氣地站在她面前,垂著手,低著頭,落著淚,哽咽著,笨拙的連解釋都不會,只知道一直說對不起,像個孩子一樣,她的心,就忍不住柔軟了下來,生不起氣,雖然還有微微的疼痛,卻已經不是因為過往的誤會,而是為了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頭榆木腦袋一樣的笨牛。
這頭不解風情,不知浪漫為何物的笨牛。
……笨得讓她心疼。
“好吧,就算你有苦衷,不得已要那樣做,那你當時也該給我個暗示啊!”慕晚晴的語調,隨著她的心一起柔軟了下來,低緩輕飄,卻已經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至少,你也該讓我知道,你是另有苦衷,不是存心要那樣對我。至少,那樣的話,我也不會那麼難過啊!”
“暗示?”莫言歌微怔,“我有暗示你啊!”
慕晚晴疑惑:“有嗎?”
難道是她太過傷心,沒有發現嗎?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就真的不能怪他了。
“我當時不是說了嗎?讓你離開王府,離開京城!”莫言歌解釋道:“我當時的意思,就是讓你暫時離開皇上直接控制的範圍,等我將事情攤牌以後,就立刻再接你回來的!你……沒有察覺嗎?”
……
“那叫暗示?”慕晚晴黑了臉,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張牙舞爪地道:“你敢說那叫暗示?莫言歌,你敢說那叫暗示?這麼高深莫測的暗示,恕小女子才疏學淺,理解不來!”
MD,他敢說那叫暗示?
他要是敢說是,她就咬死他!
見她變臉,莫言歌立刻識趣的改口,連連點頭道:“不是暗示,不是暗示!是我的錯,我應該要暗示你的,是我不好,對不起,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