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擊潰,這就是我們的制勝之道。”
“我明白了。”慕晚晴點點頭,隨即又道,“既然如此,公子為什麼白天還要對謝書賢說,玉堂春就是兇手,岑懷德一案很快就會完結?”
玉輕塵微笑:“晚晴,我問你,一個州府的刺史,接連十任,或者辭官他就,或者莫名死亡,你會怎麼想?”
“這個州府有問題,所以禍及上任的刺史。”
“不錯,”玉輕塵頷首,道,“那麼,當第十一任刺史再度遇害,而且是謀殺案的時候,你卻告訴別人,這個刺史只是因為風月之事,被一個煙花女子所殺,跟溫州的官員毫無關係,你會相信嗎?”
“當然不會!”慕晚晴毫不猶豫地道,隨即醒悟,“原來,公子你在玩虛則實之的把戲!”
“說對了!”玉輕塵笑道,“我越是說岑懷德遇害一案已經真相大白,兇手就是玉堂春,他們就越不會相信,反過來,他們反而越認定我盯死了岑懷德遇害一案,必定會再度追查。那麼,在這個時候,如果我突然告病,整日呆在府衙,而傳說中我手下驗屍高超,斷案入神的慕晚晴,也就是你,這個時候卻在四處走訪,追查岑懷德遇害一案,他們又會怎麼想?”
慕晚晴徹底醒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公子你是明面上的擺設,而我才是暗地裡的王牌!”
玉輕塵道:“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說,玉堂春很可能不是兇手了吧?一個有如此複雜形勢的州府,刺史突然被害,卻只是因為風月情事,誰會相信?就算真是玉堂春殺的,也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其中定有內情。”
“可是,”慕晚晴蹙眉,“我不明白,如果不是玉堂春殺的人,為什麼她要承認呢?”
玉輕塵老老實實地承認道:“這點我也想不通。”
“是屈打成招嗎?”
“不,應該不是。”玉輕塵搖搖頭,“我仔細看過,玉堂春雙手紅腫,確有受刑跡象,但應在法理之內。何況,我們已經命謝書賢退下,她卻依然神色不動,絕口不提翻供受屈之事,而且,看她的神態言行,似乎有些萬念俱灰的模樣,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也許,是她被那些人拿到了什麼把柄,或者,拿她的親人之類的威脅她,你不妨從這方面入手,或者能有什麼發現也未嘗可知。”
“嗯。”慕晚晴深以為然,又猶豫道,“公子,你剛才說,這些事情不能告訴雲安然。你……是不相信他嗎?”
“雲安然……”玉輕塵念著這個名字,陷入了沉思,“晚晴,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覺得,他應該是個好人吧!”
玉輕塵微笑:“因為他救過你?”
“也可以這麼說,他救過我,我當然會下意識地偏向他。不過,我這樣說,還是出自於我的某種感覺,因為,他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想起江小凡,慕晚晴忍不住露出笑意,“說話像,動作像,性格也像,還有一點也很像,那就是,他們都喜歡用誇張的言行舉止來掩飾自己的真心,不輕易讓人看出他們的喜怒哀樂。拿我那個朋友來說,很多時候我都摸不到她的心思,但是,我確定她對我是好的。雲安然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
“我明白了。”玉輕塵點點頭,沉吟著道,“不過,有一點你大概不知道,雲安然跟九皇子頗有牽連。”
“有這種事?”慕晚晴一怔,“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晚晴,還記得那場海難嗎?”
“我當然記得,”慕晚晴說著,白了玉輕塵一眼,翻著白眼,道,“我還記得,某人在海難時一心求死,明明知道八仙島的方向,卻死活不告訴我,非要等到我快脫力了才肯說呢!”
不知道為什麼,玉輕塵竟然覺得有些心虛,只好裝作沒聽見,繼續道:“後來我查到,當時船艙底部會突然進水,是因為跟過來的玉府侍衛和丫鬟被人收買,在船艙底部做了手腳,於是遣退了那些僕從。但事實上,我們之所以會遇到海難,還有另外一層原因,是有人算好了時間,知道那一天會遇到海上風暴,才特意安排我們在那天出海,想要借海難要我的命。”
慕晚晴倒從沒聽過這些,不覺憤然道:“誰這麼狠毒?”
“孟斂光。”玉輕塵說這,將那日在林府偏院聽到的對話告訴了慕晚晴,“那時候,你在勸說林冽,所以沒有注意到。”
“怪不得聽到公子接任溫州刺史,孟斂光就告病呢,原來是做賊心虛!”慕晚晴咬牙道,卻又不覺感到疑惑,“但是,雲安然,楚笙,這兩個人是怎麼會牽連在一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