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被人殺害,案情尚且不明,朕命你接任溫州刺史,徹查此案。”
玉輕塵微微蹙眉:“只是查這個案子嗎?”
“當然不是!”楚天闕展眉,緩緩地道,“朕要你趁機徹查溫州各方勢力,尤其是軍權,要嚴密監視,一有動靜,便立刻告知朕。如果可能的話,儘快整頓溫州,剪除地方羽翼,免為朝廷之患。”
玉輕塵一聽便明:“皇上要是暗中進行,還是大張旗鼓呢?”
楚天闕沉思了會兒,輕嘆一聲,道:“暗中吧!即便真查到了什麼,也不必聲張,只報與聯知便是。”
“輕塵明白了。”
“就像你說的,你可以便宜行事,不必擔心朕會拖你後腿!”楚天闕長長地吐了口氣,走過書桌前,彎腰將那些散落的蘊夜珠片撿起來,凝視許久,嘆息道,“老師,你隨朕出去走走吧!”說著,便起身出屋,玉連容緊隨其後。
慕晚晴這才鬆了口氣,上前輕輕捶了下玉輕塵,抱怨道:“公子,不帶你這麼玩驚險刺激的?我剛剛差點嚇死。”
玉輕塵的微笑立刻溫暖起來:“放心,我不會輕身涉險的。”
“對了,皇上剛剛那番話好像話裡有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嗯。”玉輕塵點點頭,掃了眼雲安然,道,“我以前跟你說過,皇上寵愛九殿下,以至於九殿下跟太子相互抗爭的事,大概是京城發生了什麼事,令皇上對九皇子失望了,所以有心想要整飭九皇子的實力。這個溫州,就是九皇子的勢力範圍。”
只怕,那位上任不到一年的倒黴刺史岑懷德之死跟九殿下脫不了關係。
雲安然嘆了口氣,神色微黯,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皇上大概還是顧念舊情,猶豫不決,所以才要暗中行事,意思是說,就算真拿到了九皇子什麼把柄,只要告訴皇上就好,不要聲張,以免於九殿下有礙。我想,皇上最終的用意,大概還是敲打一下九殿下,令他醒覺些吧!”
“我明白了。”慕晚晴點點頭,隨即又困惑道,“我就想不通了,那個楚笙那麼心狠手辣,又行事魯莽,怎麼這個皇帝陛下就愣是認死了他?明明太子比他好太多了。”
玉輕塵沉默了會兒,微微一笑,道:“也許,其中另有緣由吧!”
“我說,”雲安然忽然眼眸一凝,盯著慕晚晴打量了半天,“晚晴妹妹,我突然發現,你對京城裡的大人物所知不少啊?皇上,忠勇親王,太子,九殿下,哎,你以前到底是什麼人啊?”
“什麼什麼人啊?”慕晚晴掩飾道,“這種事情,京城誰不知道啊?”
雲安然撇撇嘴,擺明了不信,卻也不再追問。
玉輕塵凝視著慕晚晴,許久,溫然笑道:“晚晴,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只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那一邊,明白嗎?”
“嗯。”慕晚晴用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看她的神情,玉輕塵就知道,其實,她並沒有真正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不過,沒有關係,他自己明白就好。至於她,只要一直能夠這樣開懷,那就夠了。
出了書房,順著長廊朝左一轉,便是楚天闕暫住的廂房,院內種著幾株松樹,凜寒冬季,依舊蒼翠如初。楚天闕雙手握住長廊欄杆,微微側身向外,凝視著那寒冬中的一點翠,垂眸不語。
玉連容只道他仍為蘊夜珠之事,忙道:“皇上,輕塵年紀輕,不知事,你莫要與他一般見——”
“老師,朕並不曾為蘊夜珠之事惱怒輕塵,”楚天闕打斷他的話,嘆道,“相反,朕越發欣賞這個少年了,心思敏捷,處事果決,絲毫也不拘俗禮,行事自成風格,倒是很合朕的心思。說起來,輕塵雖是你教導大的,卻似乎與老師性格並無相似啊?”
“是。”玉連容微頓,輕聲道,“他像他的父親!”
“哦?他像玉彥?可惜啊,可惜天妒英才,玉彥早逝,不然,以輕塵觀之,他必定也能成為朕這肱骨。不過,”楚天闕搖搖頭,忽然失笑道,“輕塵這個孩子,有些地方倒是挺像朕的,我說老師,你不會在教導輕塵時,仍當自己是太子太傅,把輕塵當成太子來教了吧?”
玉連容渾身一震,失聲道:“皇上——”
“好了,老師,朕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不用這麼緊張!”楚天闕失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撫慰,隨即又嘆息道,“哎,雖是玩笑,若輕塵真朕的孩子該多好?就算是安然也好啊,偏偏是笙兒……早知道,朕就該把笙兒交給老師,或者也不會今天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