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凝眸道;“懷揚——”
“王爺是覺得,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秦懷揚一頓,回想著密報的內容,道,“密報上說,那女子大概十七八歲,容貌甚美,如此說起來,確實有可能……不過,清河縣駐軍統領見那女子追趕無果,也就沒再注意,因此並不知道那女子住處。”
“至少,她曾在清河縣出現過!”莫言歌道,迅速起身,整頓著印鑑文書,“你去通知近衛軍,撥第三營隨我一道離京。”
“王爺,你要去哪裡?”
“是!”莫言歌眼眸一頓,以手擊桌,神情果決,“就算把清河縣翻過來,我也要把人找出來!”“哎,雲安然,那位楚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晚晴將雲安然拉到書房一角,指著窗前對弈的二人,皺眉道,“他不是很忙嗎?怎麼賴在這 一賴已經半個月?整天纏著公子,虧得他是四五十的老者,要是年輕少女,我都要以為他看上公子了。咦,該不會想招公子當女婿吧?”
雲安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忙掩唇道:“怎麼,嫉妒啊?”
“說什麼呢你?”慕晚晴白了他一眼,一橫肘頂了過去,道,“這麼一尊大神在這,你不覺得渾身彆扭嗎?”
“有嗎?我看你玩得挺樂呵的呀!昨兒不是還“不小心”把一杯茶潑到了楚老爺身上麼?”雲安然含笑道,側了側頭,低聲道,“哎,你跟老爺子有過節?”
慕晚晴連忙否認:“哪有啊?”
“還候瞞著我是不是?”雲安然瞟了她一眼,“你第一次見到老爺子時,神情受驚,顯然你知道他是誰,卻故意裝作不知道,三天兩頭不小心,變著方地折磨他,以為我看不出來?沒良心!”說著,在她額頭輕輕一點,又道,“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替你調和調和?”
“稀罕!”慕晚晴撇撇嘴,又道,“哎,他們兩個整天黑白對弈,不覺得無聊嗎?”
雲安然微微一笑:“他們不是在對弈,是在鬥!”
“鬥?”慕晚晴一怔,“鬥什麼?”
“鬥勇,鬥智,鬥謀略,以方寸為戰場,擺兵佈陣,廝殺對戰。”顯然,楚天闕有心收服玉輕塵,才想借棋局戰胸中溝壑,可惜……雲安然搖搖頭,心中嘖嘖而嘆,輕笑道:如果你家公子有意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升官了。
慕晚晴終於聽明白了:“你是說,這位楚老爺看中公子,想要讓他為他效力,所以紆尊降貴,在這小小的傅陽縣一呆就是半個月?”
雲安然點了點頭。
慕晚晴“撲哧”一笑,道:“那他可就真的打錯如意算盤了。”
雲安然訝然:“怎麼說?”
“他不瞭解公子的脾性,如果是他想做的事,一開始就會去做了;如果他不想做,無論是軟磨硬泡,還是威逼利誘,都沒用!”慕晚晴聳聳肩,道:“公子別的沒有,耐性一等一的好,磨到天荒地老都不怕,楚老爺要是打的這個主意,就等著把傅陽縣衙磨穿吧!”
兩人說著,不關機密,聲音便微微大了些,一直傳到窗邊。
玉輕塵抿唇一笑,拈子,輕落。
楚天闕朝著慕晚晴那邊看了一眼,微笑道:“難得見安然能與女子相處得如此融洽,實在難得。”說著,轉過頭來瞧著玉輕塵的神情,把玩著瑩潤的棋子,道:“輕塵,這個丫頭伺候你多久了?”
“不到半年。”
“哦?”楚天闕微微蹙眉,斟酌著下一步棋,漫不經心地道,“聽說她心思機敏,又有驗屍絕技,斷案很有一套,可是真的?”
“是。”
“那依你所見,此女子看人可準?”
玉輕塵淡淡一笑,“楚老爺希望她準,還是不準呢?”
楚天闕一怔,隨即一笑。這半個月裡,他偶爾出去逛逛,大部分時間卻都如玉輕塵“伴駕左右”,對弈談天。楚天闕所知甚廣,常常以此自傲,不料玉輕塵年紀輕輕,竟也博文廣記,但凡楚天闕所提,皆能應對,每每歡言得憩,令他喜不自勝。可是,玉輕塵卻神色淡淡,不刻意迎合,也不存心頂撞,一直淡淡的,有著遠超禮儀的疏離,甚至有著些微的無視。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但是,不知怎的,越是如此,楚天闕反而越想將玉輕塵收歸己用,即便再延誤半月也在所不惜。直到剛剛聽到那個叫慕晚晴的丫頭說的話,似乎自己這半月來的旁敲側擊只是浪費時間,若如此,倒不如開門見山的好。
楚天闕思索著,落下一子,抬眸盯著那張年輕而秀逸的臉,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