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親親熱熱地道:“老爺子,你怎麼有閒心拋了京城事務,到這小小的傅陽縣來了?是不是許久不見,很是想念我?”說著,忽然臉一垮,小心翼翼地道:“老爺子,你總不會是為了來逮我回去跟你女兒成親的吧?”
慕晚晴一怔,回過頭去,卻見雲安然不易察覺地朝她遞了個眼色。
他是在提醒她皇帝的身份嗎?
看見雲安然,楚天闕頓時面露微笑,眼帶慈愛之色,卻故意板起臉來,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先發制人,我還沒問你是為什麼到傅陽縣來呢?”
“老爺子您還不知道我的脾性?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美人了!”說著,右手一伸,親親熱熱地攬住慕晚晴的肩,嬉皮笑臉地道:“老爺子,說不定回京之後,就得勞煩您跟我定親了!”
慕晚晴心中暗惱,暗地一橫肘,頂了過去。
“哎喲!”雲安然痛呼,鬆開輕薄的手臂,左手捂肩,痛苦地道:“晚晴妹妹,傷口裂開了!”
慕晚晴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傷在左肩,捂的卻是右肩,太假了!”
“嘿嘿,還是瞞不過晚晴妹妹犀利的雙眼啊!”雲安然嬉笑著,不以為意,放下手,道:“晚晴妹妹,我說你幹嘛突然偷襲我?難不成……”他忽然賊笑,慢吞吞地道:“晚晴妹妹以為我剛才說的定親,指的是你?”
此話一出,慕晚晴就知道雲安然又在故意作弄她。
這混蛋,從那次受傷開始,就一個勁兒地玩她,哼,之前是見他傷勢未愈,一直忍著他而已,考慮不發威,真以為她是hellokitty啊?慕晚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換上如花笑靨,笑眯眯地道:“我蒲柳之質,怎麼能配得上聲名遠揚的雲公子呢?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哦?”雲安然繼續逗她,“那你猜猜是誰?”
“這還用猜嗎?”慕晚晴巧笑倩兮,慢悠悠地道:“當然是雲公子在清河縣久別重逢的舊愛——秦懷揚秦公子嘍?雲公子為了摯愛做這種驚世駭俗之舉,果然是真愛無敵啊!只是,不知道雲公子是娶還是嫁呢?”
雲安然臉立刻黑了,咬牙切齒地道:“慕——晚——晴!”
明明自己有超級大把柄,還敢不知道死活地一再惹她?笨蛋一枚!
楚天闕微微搖了搖頭,含笑看著他們鬥嘴。雲安然刻意在他面前表現他跟慕晚晴的親密,明顯是在告訴他:“這個女孩跟我有關係,就算她真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只要不過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這倒是稀奇,難得看見安然這孩子與女子相處這般融洽。
楚天闕此次離京,來到傅陽縣,一方面是為了散心,另一方面卻是為了考校玉輕塵的才能,並不想暴露身份,此時有慕晚晴這個外人在場,不便多問,想了想,便道:“輕塵,看來你有事要忙,我就不擾你了。反正這些日子我也暫住縣衙,你有時間就多來與我聚聚,我很是喜歡你。”
玉輕塵神情淡漠,微微頜首,算是歉意。
察覺到他禮貌中毫不掩飾的疏離,楚天闕微微一怔,他身為帝王至尊,所見之人,無不對其恭敬有加,得他此言,莫不歡欣鼓舞,唯獨這個少年,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卻依舊不冷不熱,淡漠疏離。
不過,他早從玉連容口中得知這少年天性冷漠,也不以為意。
走到雲安然身邊,楚天闕神情頓時柔和起來,笑道:“你這孩子,四處亂跑,你自己說,已經多久沒跟我相聚了?快跟我走,今晚,我要與你秉燭夜談。”說著,不容他置辯,握住他的手便朝外走去,玉連容緊隨其後。
等楚天闕等人離去,慕晚晴鬆了口氣,轉頭看玉輕塵,忽然察覺到不對:“公子!”
玉輕塵身子晃了晃,只覺渾身無力,軟軟倒下。
“公子!”
驟起變故,亭內二人大驚,慕晚晴離得近,下意識伸手,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扶住他的腰,支撐著他穩住身形。這一轉眼,左大安已到跟前,剛要伸手去扶,看見兩人緊握的手,忽然一怔,頓時有些猶豫。
剛才玉輕塵扶她,隔著厚厚的冬衣,不曾察覺到什麼,這會兒握著他的手,慕晚晴只覺得寒冷如冰,不住地顫抖著,竟有些像那日海上犯病的模樣,心中一沉,驚駭欲絕,顫聲道:“公子!公子!公子!”轉頭見左大安猶自怔愣,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公子犯病了,快去取藥丸!”
左大安大驚,連忙展動身形,回房取藥。
慕晚晴扶著玉輕塵在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