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邊咳還邊抬頭看向遠處的一壽,在看到對方的注意力被引來之後,那咳嗽聲就更大了,恨不得立刻把肺咳出來!
“一壽,一壽我是不是咳咳咳……可惡,太可惡了!”
已經被朽木白哉咳血這一幕徹底震住的一壽,已經慌的失去了判斷能力。他現在滿腦子全是如果朽木白哉有個什麼閃失,那等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屍魂界是不是會追究責任……
當他看到自家大哥那虛弱(誤)、顫抖(誤)、猛咳(大誤)的重傷表現之後,眼睛都急紅了,語調也變了,直接扔下臉色有些難看的朽木白哉,轉身便往一護的方向跑去。
“哥,哥你怎麼了?!”
一壽慌張的跑到一護的身邊,緊張兮兮的上下起手,摸摸這裡,碰碰那裡,在確定對方沒有受傷之後,整個人一下癱坐在地上。
“……我說你們兩個人到底怎麼搞的,打架難道用的是內力麼?內傷了?!”他不停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心想這兩人究竟在結界裡怎麼幹的架,難道不是兩人拿刀互砍麼,為什麼會咳嗽的這麼厲害?
一護雖然也受了傷,但明顯比朽木白哉的要輕許多。
事實上,供他們打鬥的結界就是朽木白哉用自身靈力維持的,如果沒有這個結界,那麼整個雙殛懸崖就都會崩塌。再加上朽木白哉過於輕視一護,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已經掌握了瞬步,甚至可以卍解。
一護捫心自問,在兩人的交戰過程中,若不是體內另一個“自己”甦醒了過來,重創了朽木白哉,那麼他恐怕不能贏。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轉頭看了看正在用布料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朽木白哉,有些過意不去的對一壽低聲說,“……嘛,朽木白哉這個傢伙實在太難纏了,所以剛剛才會……嘛,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因為,我贏了。”
一護低頭俯視著與自己近乎九分相像的一壽,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一壽,我知道我這個做大哥的可能不怎麼貼心,總是容易衝動,但是,我也沒有像朽木白哉那個混蛋說的那樣……不可靠。事實證明,是我贏了。”
闖入靜靈庭,面對不可預知的敵人,每一次,每一次他都勝利了,每一次他都能不斷突破自我,擊敗敵人。他不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人,事實證明,他真的做到了。抱著必死的覺悟與決心去戰鬥,每一次都可以得到不同的感悟。
在戰場不彷徨,不恐懼。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力量,因為如果不握緊手中的刀,那就將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想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受傷,那就必須要變得更強才可以。
“一壽,這麼多年來你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童年時期,你不跟我說話,自己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隘的空間中,不與任何人交流……那時候我覺得,我可能馬上就要失去你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們是雙胞胎兄弟,可是那時我卻感覺距離你很遠。”
看不透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明明就是一家人,卻孤僻的總喜歡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彷彿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
那時候的一壽,冷漠自閉到令人不敢靠近。
一壽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像是陷入了那並不怎麼美好的回憶之中,“哥……”
翻開被封存的往事記憶,腦海中不斷浮現那些灰白畫面,像幻燈片似的不斷輪放,心痛到幾乎窒息。一護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暗中攥緊了拳頭,聲音喑啞乾澀,“……我已經失去媽媽了,因為我的愚蠢,媽媽已經不在了。一壽,我現在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用任何理由將你從我身邊撤離。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對這個家的影響有多大,對我的影響有多大。”
當年因為他的原因,母親不在了……可是,那一刻弟弟卻活過來了。
他明白為什麼當年一壽的轉變那麼大,因為那家中溫暖的陽光消失了,因為他而消失了。於是一壽微笑,代替逝去的媽媽成為那柔和的暖陽,用另一種方式安慰那傷痕累累的脆弱心靈。他們互相支撐,彼此安慰,就這樣一直度過了那段黑白灰的時期……
聽到這裡,一壽整個人都怔住了,呆呆地回望著一護,許久沒有緩過神來。
“大哥,對不起……”
一護低頭望著一壽那雙褐色的柔和眼眸,不由心裡一動,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上對方的臉頰,“一壽,這麼多年了,有一件事我想現在跟你說清楚。其實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直保持沉默的朽木白哉打斷了。
“真深情啊,黑崎一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