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微風的吹拂中,邁著輕巧的步子向前走去,並最終漸漸消失在街巷口的盡頭。
這一年,他們十五歲。
一壽在剛出生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穿越了,每當想起自己竟穿到生前看過的《死神》漫畫裡的時候,他都不得不感嘆這世界的神奇與不可思議。雖然很想杯具的仰天長嘯一句:‘老子是被逼的,老子不想這樣!’但事實上,他覺得穿越這種事,恐怕很少有人是“自願”的。
都是被逼的,沒有人會真正願意“穿越”。穿越到一個陌生的世界,面對陌生的人,而所要面對的這一切,竟還是印象中的“虛幻世界”。是的,面對這一種情況,他想沒有哪一個人可以做到淡定的接受一切。
該死的,他憑什麼要接受呢?
沒有任何預兆的穿越,成為了這個平行世界中原本不存在的一員,這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害怕與恐懼,更多的是無盡的迷惘與無措。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竟無法適應這裡的生活,包括這裡的一切。他甚至覺得自己其實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虛幻的,或許等到某一天他就會忽然回去了。
所以,在一壽童年的時候,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應該表現出的,他自閉,他孤僻,他甚至討厭自己的“家人”,討厭身邊這些個所謂的“親人”。該死的,他覺得他的親人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另外一個世界裡。
他每天都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見人,也不說話。他在思考,思考自己為什麼會穿越,而在思考的同時又在疑問——疑問為什麼有那麼多穿越人士可以很快的接受這一“現實”,活在一個動漫的世界裡,這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他都覺得自己無法接受。
可能是別人的適應能力太強了吧,他這麼想的。
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面對這種事情,無關堅強或是不堅強,突然從一個世界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等於是徹底抹殺了之間存在的價值——他在原來的世界活了近二十年,突然就這麼穿過來了,那麼以前的所有,豈不是全部被抹殺掉了麼?
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父母,如何面對他的突然“消失”?他甚至連個交代都沒有,就這麼突然的……
諸如此類的問題困繞著他,而最令他感到困繞甚至是煩躁的,是這個“虛幻世界”裡的親人,在看到他這副孤僻自閉的怪異表現之後,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不滿或是厭惡,而是將全家的重心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明白,這些人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讓他不再感到“孤獨”。只是,這種被親人保護關愛的感覺,才是最令他無措的——這個“虛幻世界”真的是存在的麼,他真的是已經“活”在這個世界了麼?
直到那一年,母親死去了。
那個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年輕美麗的不像話的“母親”,為了保護他跟哥哥,死在了大虛的尖牙之下,肚腹之中。
直到親眼看到母親的死去,才讓一壽覺得,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混帳,可笑,可悲……
當身邊的人將他視為掌上之寶,用心呵護的時候,他自己卻在迷茫糾結,糾結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孰不知這是很明顯的逃避現實——在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出生”之後,他怎麼還會存在類似“我是否真的存在”這種2到極點的問題?
於是,久困於心中的鬱結,在目睹了母親死去的那一剎那,徹底消失不見。
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他是知曉未來的,可是未來卻因他的膽小怯弱,依舊沒有任何改變。母親可以不用死的,如果他試圖改變了——就算未來是不可抗逆的,但最起碼要去嘗試啊,可是他卻連嘗試都沒有去做。
該死的,他究竟是在幹什麼?!
他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從那以後,一心發現了一壽的變化,他不再孤僻了,不再沉默了,他開始試著一點點改變自己。長時間的沉默,讓一壽的語言表達能力下降,他甚至不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但是,他沒有在意,事實上,家裡人也不會因為他的這點小瑕疵而職責他,輕視他。
很快的,一壽完全脫離了往日的陰影,雖然還是不能談及到自己的逝去的母親,但最起碼他已經可以與常人交談,正常交往了。
一轉眼,一壽十五歲了,可能是因為年幼的時候太過孤僻,又或者是他自身的原因,總之與哥哥一護相比,一壽總是顯得那麼柔弱。正是因為如此,一護從小時候就開始充當起了自家弟弟的“守護者”,保護他,不讓他受一丁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