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結義的事情?”
樂天微笑道:“你也沒問過我啊?再說,以你大哥的身份,我若一開始便說和他是結義兄弟,你也未必會相信,說不定反而會懷疑我另有居心。”
我心念一動,對了,我大哥身為內廷侍衛,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怎麼會和樂天相識並結為異姓兄弟呢?
我正欲問起這個問題,忽然心中一痛,我立時便明白,盅毒又發作了。
樂天見我臉色大變,忽然伸手在我身上重重一拍,我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馬車裡,秦方信坐在我身旁,臉向著車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眨眨眼,漸漸回想起,在我暈倒之前,正是盅毒發作的時候。可是,我撫了撫頭,雖覺頭疼欲裂,四肢無力,但胸口卻毫無疼痛,絲毫沒有毒發的跡象。
我不禁輕輕“咦”了一聲。秦方信聞聲回頭,道:“你醒了?”
我有氣無力地:“我怎麼在馬車裡,我記得剛才明明是在客棧的。”
秦方信面色凝重,道:“你中毒了,樂天怕你毒發難忍,便打暈了你,然後運功幫你鎮住了盅毒,現在我們便星夜往京城趕,希望找到能解除你身上盅毒的良醫。”
哦,我點點頭,怪不得我沒感覺到疼痛呢,這樣也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嘗試了。
秦方信看著我,道:“你和什麼人結了怨嗎?為什麼會被人下了這麼惡毒的盅毒?下毒的人是誰?”
我躊躇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好在客棧裡休息,突然闖進來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受了傷,後來另一個人為了讓我不將訊息洩漏出去,便逼我服了一粒藥丸。”
我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他真相比較好,我和凡霏的事情一旦公開必然在宮裡引起掀然大波,在這個非常時期,我不想為此給凡霏帶來更大的危險。
秦方信微一沉吟,又道:“那你又是怎麼碰到樂天的?”
我狡黠地把問題推回給他,道:“你和樂天不是結義兄弟嗎,怎麼不去問他?”
秦方信搖頭嘆息道:“他身負重傷,正在調息之中,我怎能打擾他。”
“什麼?”我大驚失色,霍然坐起身來,道:“怎麼可能,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會身負重傷呢?”
秦方信皺眉道:“樂天負傷之事,你竟然不知道嗎?”
我茫然搖頭,秦方通道:“那麼這幾天樂天有否和人惡鬥?”
我忽然想起那老者所說的話,忙點頭道:“這一路上都有人要追殺我,每次都是樂天幫我打退他們,最後一次樂天為了救我還捱了他師父一掌,難道他是因此而受了傷?”
秦方信沉吟道:“依我看來,他體內真元耗損劇烈,應該不完全是打鬥之故。”
我聞言渾身一顫,真元損耗劇烈,難道……難道是為了替我鎮毒的緣故?這麼說來,當日樂天說真氣損耗,只是人感到疲憊的話是騙我的,事實上,他用真氣為我鎮盅,是真的受了內傷?
一想到這裡,我再也坐不住了,急切地:“他怎麼受的傷,傷得嚴重嗎?我要去看看他。”說著便要起身。
秦方信忙攔住我,道:“他此時正是調息療傷的關鍵時刻,你千萬不可打擾他。”說完又補充道:“你放心,我已將他安置在另一輛車上,有專人守候他不會有事的。”
我頹然坐下,想到樂天為了減輕自己毒發之時的痛苦,居然不惜耗損真氣,致使自己身受內傷,心中又愧疚又是感動。我暗暗發誓,下次毒發之時,就算疼死也絕不再讓人為自己鎮盅,當日放棄索要解藥是我自己的決定,那麼我便應當自己承擔這個後果,決不能因為自己而拖累別人。
馬車日夜兼程,不過一天時間,京都的城門便已隱約可見。
秦方信停下馬車,笑道:“玉瑤,有人在城門口接你來了。”
我掀起車簾,果然看見城門口有一隊人馬,當先一人,雖然儒服便衣,卻仍不掩其一身英武之氣。他見到馬車,忙催馬上前,甫一走近,便一臉焦慮地:“玉瑤你怎樣,身上毒解了沒有?”
我笑道:“近一月未見,四皇子你的脾氣還是這麼急躁,我這不是好好的?”
趙冠岑看著我,嘴角綻開一絲笑意,道:“你也沒變,依然這麼牙尖嘴利。”
我們相對而視,不禁都笑了起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江湖風波,再見到他,不由回想起在秦府那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心中一陣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