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蕭諾一張明顯虛弱的臉色,訝異道:“將軍可是飲食不當,怎麼虛弱得如此嚴重?”。
“爺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幾顆元霄,其他可還什麼都沒有吃呢!”青書有些不滿地抱怨,並有意無意目光瞥了金不離一眼,卻被蕭行舒輕咳一聲制止,上前對徐太醫謝道:“深夜打擾徐太醫來府上為少主治傷,實在是辛苦太醫了。青書,你送徐太醫回府,順便去帳房取一百兩紋銀答謝徐太醫。徐太醫,請!”。
“蕭管家太客氣了,為將軍治傷乃是微臣應盡之責,豈能再收取將軍銀兩?哎,不可不可!”那徐太醫聞言忙擺手不已,卻見蕭行舒呵呵一笑,真心道:“徐太醫這便見外了,少主在戰場之上九死一生,若非徐太醫妙手回春,我們少主此刻是兇是吉還未可知;這點微薄銀兩隻是我代我家少主對太醫的一片小小心意,今日又是元宵佳節,新年喜錢這是作興收的。若太醫執意不收,便是不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心安哪!”。
“哎呀,這……”。
“徐太醫醫者父母心,將軍危在旦夕之際承蒙太醫傾心相救,這份恩意豈是幾許銀兩便可比擬的?蕭叔此舉只是出於一個愛戴少主的長者之心,若太醫執意不領,可是會讓蕭叔寢食難安呀!呵呵,我想徐太醫一定也不想蕭叔一把年紀,連這點心願都無法成全吧!”看著二人一番推辭,金不離不由笑著出聲。
這溫婉至誠的話語不僅讓徐太醫面色舒暢,不再推辭,也讓蕭行舒心下暗自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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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為自己已是見慣人情世故,言詞從來體貼得當,卻不想,這個女子年紀輕輕,便一言一行俱是如此分寸恰好;果真是一難得奇女子,也難怪少主會因她而變得幻得幻失,喜怒無常了!
“不離……”。
好容易蕭叔送了徐太醫出門,金不離卻聽床上的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讓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卻見蕭諾嘴唇動了動,但是聲音卻低得根本聽不清。
“嗯,你要什麼?”微湊近去,她看到蕭諾的眼中閃著一絲暖暖笑意,心中不覺微微一動,便他聽用一種近乎於撒嬌的語氣在耳邊說道:“不離,我餓了。”。
“哦,你等會兒,我讓人幫你去準備吃的過來!”想起他竟然一天都不曾好好吃東西,金不離心下也是暗暗嘆息。
雖然對他的愛不以為然,可是他的這份如同孩子一樣的任性,她還是有些頭疼。
轉身欲去,手卻再度被他拉住,訝異地挑眉看他,卻見他一雙俊眸微微一黯,喃喃道:“你不要走……”。
秀眉一挑,她的聲音也沉了下來:“那我怎麼去幫你準備吃的?”。
“叫外面的綠竹、綠水她們去弄。”他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期待;卻不想,金不離美眸徑直瞪他一眼,伸手便拂開他抓著自己的手,在他手心一僵之際,便豪不猶豫地轉身出門。
身後的人目光一黯,看著那抹銀紅的身影翩然而去,他的手,也瞬間變得冰涼。
“綠竹、綠水,你們去廚房替將軍熱些飯菜過來。銀環,你也跟著一起去,再幫著煮碗清粥過來!”當門外那聲溫婉的吩咐傳進房內時,蕭諾只覺心中一暖,方才的失落也迅速消散。
待看著那個再度回來的女子,眼中帶著一抹戲弄之色時,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要讓自己誤會,卻還是笑得如同吃到了世上最甜的蜜。
“以後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像今天這樣任性不吃飯的壞習慣不許再發生。還有,自已的身體要自己愛惜,弄得這樣傷痕累累,只會傷了你自己!”心一怔,看著那個笑得如同純真孩子的年輕男人,金不離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給他產生了希望,當即笑容一沉,聲音也回到從前的冷冷清清。
可是沒想到,蕭諾不僅不氣,還是揚著最迷人的笑,一雙俊眸直直落在她的麗容之上,鄭重說道:“好!”。
“還有,我對你好,只因你現在是個病人。等你病好,我們之間,還會如從前一樣。”她繼續宣告,試圖將他眼裡的一星希望全都掐死在搖藍。
他是自私自戀,可是他卻不是壞到那樣無藥可救。
她對他無心,卻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在重傷之時留下嚴重的病根,所以,這份愛,她希望他明白,她無法給!
果然,蕭諾的眼神暗了暗,卻隨即又升起一抹星星之光,自通道:“好,我答應你。只是……”。
俊眸一明,他直直看著她,溫柔道:“如果你我到那時還這樣憎厭彼此,那我絕不去煩你。”。
——
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