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她給痴在那裡。
衛子揚的歌聲飄出,外面隱隱有人嘀咕著,說什麼這詩做得甚是不好,又說什麼原來這聲音好聽的郎君,真是胡地來的。
一句又一句,馮宛都聽不清了。她只是偎在他的懷中,伸手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懷中,感受著這離亂世道,最難得到的平靜和溫柔。
一歌終了,衛子揚低下頭撫著馮宛的秀髮,喃喃說道:“阿宛,我現在還不能退!那些人辱我害我,我不能不報這仇,陳國,北鮮卑……”他聲音陡然低了下來。
馮宛低聲說道:“我明白。”
她與他都是從血海中走過來的。剛來這晉地,便是遇到一些看起來又可笑又膽小的人,可她與他就是覺得,這些人真好,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生活在安逸中,他們可以理所當然地嘲笑別人,以為自己很英武。
這種承平太久才能有的腐朽,是多麼的美麗而令人嚮往啊。
透過飄蕩的車簾,周氏少女看著馬車中相依相偎的兩人,嘟了嘟嘴,向周夫人說道:“母親,他們真是來自胡地呢。”
周夫人點了點頭,她聽到女兒語氣中的鄙薄,不由瞪了她一眼,低聲道:“人家剛救了我們,你管他們來自哪裡?”
轉眼,她又提醒道:“便是當今太后,當初不也身陷胡地?要不是一個仗義的遊俠把她送回,指不定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呢。以後啊,這種話不可亂說。”
聽母親提到太后,周姓少女只得垂下頭,老老實實地應道:“我知道了。”
見女兒聽話,周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她看向馮宛,又說道:“再說了,這馮夫人如此丰姿,便是在胡地住過又怎麼樣?”
這一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