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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一早醒來,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響。她年紀小,身體又不差,從來都沒啥毛病,這會兒腦袋嗡嗡的,只有一個原因:她天矇矇亮的時候才睡著。
居然這就算定親了!
雖然經過一夜的緩衝,秦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定親的物件居然是那個小屁孩兒楊豔輝!這個世界太無理取鬧了。
琥珀給她端了水過來,秦昭雙手向盆裡伸去,卻聽見叮的一聲撞擊聲,她低頭一看,卻是手上的鐲子碰到了盆沿兒。秦昭看看手上的銀鐲子,嘆了口氣,把手從水裡拿了出來,接過布巾擦乾,然後伸手把那銀鐲子摘了下來。
琥珀見她摘鐲子,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姑娘準備帶一輩子呢!居然摘了?”
秦昭悶悶地說:“關撲的彩頭,帶著覺得興頭好,可現在手腕子粗了,帶著覺得不合適了。”這銀鐲子從到了她的手上,隔三差五就要摘下來擦擦,鐲子看著嶄新嶄新的。秦昭嘆了口氣,讓琥珀把那鐲子塞到首飾盒裡了。然後她又看看另一隻手上的鐲子,覺得很頭疼:這個鐲子當初帶上去的時候就有點兒費勁兒,現在她的手大了一圈兒,死活都摘不下來了!想要摘掉它,恐怕只有把鐲子砸碎了。雖然這鐲子稱不上什麼珍品,可好歹也是個正經物件,好好的,秦昭哪裡捨得把它砸了?只得這麼湊合帶著,想著有朝一日自己闊氣的不在乎這點錢了,又實在膩了這個鐲子的時候再說。
第九十七章
莫名其妙地跟楊豔輝定下了口頭婚約;再加上前一晚沒有睡好,秦昭一整天都集中不起精神;上午上課的時候總是走神;被許先生訓了一頓;中午困極了,睡了個午覺,結果一下子又睡暈了;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忽然覺得山搖地動;夢裡頭竟然出現了地震,她正看眼睛正看到琉璃一臉焦急地晃她起床。
原來琥珀今天上街買東西去,讓琉璃陪著秦昭,半個時辰前她琉璃過來喊了秦昭起床;秦昭迷迷糊糊地答應了;她平日裡醒了都會發一會兒呆的,琉璃就先打了水放在床邊,自己跑到隔壁耳房繼續繡她的床簾子去了,這丫頭做起針線特別認真,不知不覺就忘了點兒,等發覺外頭還是沒動靜,跑出來一看,好嘛,又睡著了!
秦昭顧不得埋怨琉璃,琉璃向來這樣,做起事情來什麼都能忘了,要不怎麼平日裡怎麼只讓她負責針線跟陪秦昭玩?這傢伙幹別的事情太不靠譜。
秦昭看看時間,我勒個額去申時末!她頓時斯巴達了,草草擦了把臉就朝外頭衝去。琉璃在後頭抱了琴緊趕慢趕地追。
去了馮先生那裡,果然捱了一頓k,這還不是最倒黴的,因為中午睡得時間有點長,秦昭的腦袋更沉了,琴彈的乾乾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聽的馮先生頭大如鬥,最後喝令她不要彈了,今天重溫禮儀課!
好麼,秦昭頓時就清醒了!這世界上絕對沒有比練各種儀態更無聊的事兒了!天哪別人家姑娘怎麼忍下來的?唉,別人家姑娘也不用上禮儀課,耳濡目染跟著自家女性長輩就有模有樣學會了,秦昭純粹是前頭沒人管才不得不專門學,雖然現在禮儀課告一段落,但是作為懲罰措施,威懾力還是相當驚人的。
苦兮兮地練了整整半個時辰坐姿站姿行禮叩拜,秦昭在心裡把楊豔輝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才跟你口頭定親就這麼倒黴!日後正式定親還不得日日黴運纏身啊!其實秦昭也知道自己這麼想純粹是遷怒,可就是忍不住,莫明其妙就這麼定親了,要不要這麼突然啊?
好不容易熬完了課程,秦昭在馮先生的訓斥下腦袋差點垂到地上去,因為去的晚,課結束的也晚,太陽快落山了,她才苦逼兮兮從馮先生那裡出來,往自己院子走。
秦昭摸摸地走著,忽然聽到琉璃道:“姑娘,那是十二郎麼?他這是幹嘛呢?”
秦昭定睛一看,果然見到十二郎正站在她小院子的門口,伸頭縮腦往裡頭看。秦昭一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緊走幾步走到十二郎身後:“你看什麼呢?”
十二郎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當然是——”他說半截反應過來,趕緊回頭:“嚇,你怎麼跑到外頭了!”
秦昭沒好氣地說:“我本來就在外頭,才上了課回來。”
十二郎問:“怎麼今天的課這麼晚?”說完了又趕緊加上一句:“我隨便問的……咳,你還好麼?”
秦昭莫名其妙:“我有什麼不好的?”
十二郎嗯了一聲,抬頭看看她,又低了頭不吭聲了,秦昭越發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她看看十二郎的樣子,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