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學的可快,人家哄小姐打金簪打項圈,你到我這裡也來這一套,現學現賣用的好利索!你到還有點良心啊,知道項圈兒比金簪貴!”秦昭說著說著,悶了大半天的難過勁兒全都襲上心頭,忍不住撲簌簌地流下淚來。
楊十二郎說那些話的時候還真沒想起來白天那些狐朋狗友們的玩笑話,這會兒秦昭哭了,他也傻了,這頓罵挨的真不冤枉,她才聽到那一耳朵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兒他便有學有樣地用在她身上,但凡要點面子的女孩子都會受不了的。想到這裡楊豔輝也抓狂了,忙不迭地解釋:“阿昭我真不是跟他們學的,你也知道我家姐姐妹妹的多,整天為這些衣裳首飾爭翻天,我就想著你肯定也喜歡這些嘛!阿昭我錯了,你別哭了,別哭了……你要是再哭,那我,我也跟你哭一場好了!”
秦昭原本被他氣得夠嗆,可再大的氣,被他這麼一纏哪裡還發的出來,勉強收住眼淚,唾道:“你跟著哭什麼,又沒人欺負你!”
楊豔輝忙道:“是我錯了,不該欺負你!”
秦昭道:“你哪裡是欺負我,這事兒不是欺負的問題啊!”她對這件事兒的性質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莫要再跟那些小姐廝混,我傷心。”
楊豔輝聽她這麼說,知道她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兒了,便笑道:“嗯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才幾歲啊,才不會跟她們廝混呢……便是以後,我也不會在那些地方胡來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果是一般的姑娘;怕是得到這樣的承諾;便可以放過了。可秦昭不一樣,她的腦子太好使,這句話立刻被她聽出問題來,她這些年那脫口而出的毛病其實早就改了,但是面對楊豔輝這個於她而言要相伴一輩子的男孩子,她不願去掩飾也不想掩飾自己的想法。
秦昭輕聲問:“你不會在外頭胡來;那麼,在家呢?在家裡是不是會收一堆通房侍妾啊?就像王爺一樣。”
楊豔輝並沒有意識到秦昭真正想要的答案是什麼;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我家裡兄弟姐妹如今加到一起都快五十個了!我覺得父王恐怕都記不清他們的名字了,他自顧自地弄了那麼多女人回家;又養了這麼多的孩子,快活的是他;可每天操勞的,卻是我母親。阿昭,我從小便覺得我母親過的不容易,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會學我父王,弄那麼多女人讓妻子勞心費力麼?姬妾這東西,有那麼三兩個擺樣子也就罷了,可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在女色上,哪還能有出息!”
秦昭頓時愣在當場,她呆呆地看了楊豔輝好半天,才輕聲問:“你明知道王妃過的不容易,卻還是覺得後宅應該養幾個姬妾?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楊豔輝此時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並不太會看人臉色,尤其又覺得秦昭是自己人,說話越發地隨便:若不是這樣,又怎麼會在知道秦昭有可能聽到他那些朋友說起給相好買首飾的情況下還
說給她打項圈兒?他不是不夠聰明,不會揣摩人心,只是覺得很沒必要對自己的未婚妻也這麼費勁揣摩罷了:就如吳王不會去揣摩吳王妃會不會因為他風流花心而心聲怨恨,不會去揣摩吳王妃會不會對他的姬妾不好虐待他的孩子們————於他而言,夫妻是一體的,他的就是她的,自己的妻子大度賢惠,持家有方,他信任她 ,相信她肯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姬妾跟兒女的。
楊豔輝對秦昭,用心的同時又有點漫不經心,這種態度有些矛盾,卻符合這個年代許多許多男性對妻子的態度:尊重,在意,同時又覺得許多事情理所應當所以不用去想,他聽到秦昭的話,甚至也微微感覺到了她話裡的不滿,但是他卻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秦昭在為吳王妃打抱不平呢,便笑著說:“太多了確實麻煩,養這些人也吃不消,不過少少的有幾個的話,我母親倒有個牌友方便打牌呢!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固然鬧心,可是有兩位我母親丫鬟的姨娘還是很貼心的,平日裡有個什麼事兒也能搭把手。”
楊豔輝畢竟是個男孩子,吳王妃雖然只有他這一個孩子,卻不能什麼都跟他說。他身在皇室,認識的朋友全都是皇親貴族,這樣的家庭,有幾個家裡沒有妾的?當然他也認識秦節這樣的清流,但是他始終以為這是特例:在他的概念裡,男人,就沒有不納妾的,所以這番話說的理所應當。
秦昭萬萬沒想到居然楊豔輝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好半天,才低低笑出聲來:“我不喜歡打牌,至於搭把手,家裡有的是管事丫鬟,幹嘛非要個與我分男人的女人來做!她說著看了楊豔輝一眼:“少跟我說什麼你家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