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現在沒大人,當家做主的是秦大姑娘,難道姑爺還敢住在那裡不成?”可話說到這裡,胡氏也頭大起來了:“可這確實不是回事兒,這話要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那一干嘴碎的東西,還不得說姑娘小心眼啊!而且這樣一來想跟姑爺碰面就更難了。別的都先放到一邊,先讓姑爺消氣才是真的!這事兒怪我了,那天實在不該勸姑娘打了穆巧巧,這一個賣了一個打了,姑爺自然會生氣的。若是隻賣了燕惜惜,好歹也能讓姑爺明白,小姐並非是那等拈酸吃醋的人,只是這燕惜惜太放肆了!”
方雲清這會兒腦子也逐漸清醒了過來,聞言道:“是啊,我何嘗是那等半天不容人的呢?但凡那燕惜惜安分守己,我又怎麼會容不得她?也是運氣不好,全趕到一起了,姨奶奶這會兒病,顯得家裡頭一團糟!”
芳姐生病的事兒,胡氏哪裡不知道原委?她當時說了個痛快,過後芳姐就病了,要說她心裡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轉念想起芳姐的脾氣,知道她定然不會跑到姑爺那裡告狀,也就強壓下心裡的不安,繼續裝作不知道。可是面對方雲清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愧疚:當然這愧疚不是對芳姐的,是對方雲清,因為她的不謹慎,讓自家姑娘的處境雪上加霜,這做的實在是太差勁了!
胡氏想到此處,越發覺得自己應該為方雲清好好籌謀一番,別的不說,首先得先讓姑爺把對姑娘的不滿給消除掉啊!一時間,這主僕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門輕輕地被敲響:“夫人,宵夜做好了。”方雲清聽到聲音,皺皺眉,小聲說:“奶孃,我不想吃,您看看是什麼吃食,幫我吃了吧!”
胡氏心中卻不禁一動,笑道:“晚飯就沒好好吃,我特特地讓人給姑娘煮了雲吞,用的是海參的湯底呢!”她說著便開口讓丫鬟進來。
冬梅端了大托盤進來,給方雲清擺好,然後規規矩矩地行禮,站在了一旁,胡氏死死地盯了她幾眼,之見她生得一張鵝蛋臉,細長的眉眼,粉面桃腮櫻桃口,柳肩豐臀窄窄的腰,端得是個出挑的美人!胡氏心中有數,便道:“春梅你下去吧,這邊有我伺候呢!”
冬梅聞言,規規矩矩地行禮,然後退了下去。胡氏轉頭看向方雲清:“真是逢瞌睡遇到枕頭!我差點把這幾個丫頭忘了!這可都是當日夫人特特地給姑娘精心挑選的美人,與其日後姑爺再弄回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如讓自己人把位置佔了呢!您可要想清楚,姑爺手頭,可有一個正經的妾的配置!這等不能隨便處置的妾,怎麼說也不能落到外頭那些女人手裡!其實要說忠心,還得是從小兒就跟這姑娘的春柳兒,可惜她長得不算出挑,怕入不了姑爺的眼;另外這三個呢,長得都不錯,只是夏蓮那丫頭鬼主意太多,還是算了。秋菊倒是老實本分的,冬梅愛打扮些,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毛病,不愛打扮,姑爺怎麼看得上?姑娘不如就把秋菊冬梅這兩人開了臉放入姑爺房中,這樣任誰也不能說姑娘小氣了吧?姑娘也正好可以藉此向姑爺表白,你並非容不得小的,只是容不得那等奸猾的!”
方雲清低了頭,心裡頭亂糟糟的,要說她樂意給丈夫塞人,那怎麼可能?可是不這樣,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丈夫消氣?還有什麼辦法讓丈夫相信她這麼做不是因為容不得人,只是因為燕惜惜太鬧騰!她心裡頭隱隱有些後悔:趕走了一個添了兩個,要說燕惜惜再鬧騰又能怎麼樣?哪怕就真的先生了兒子又能如何?難道一個□□出身的妾還能爬到她頭上不成?白白地鬧這一通,竟還的親手往丈夫懷裡塞人,過去兩個妾,這裡外裡變成三個,還惹的丈夫不高興,這是圖什麼呢?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一個妾罷了,賣了就賣了!殺一儆百,日後便是後宅裡進的女人再多,只要都是規規矩矩的,自己反倒更省心?這不比現在這樣整日為那刺頭兒鬧心強?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先讓丈夫消氣才是正經的!
想到這裡,方雲清迅速地做出了決定,微微點頭道:“好,奶孃,那你便把那秋菊跟冬梅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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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瑜在外院的書房胡亂休息了一晚上,早上天還沒亮,就趕緊爬起床來收拾停當,然後進宮彙報工作。他心裡頭雖然煩亂,但私事兒什麼的怎麼也不能影響到公事,所以雖然身上的疲憊還沒歇過勁兒,卻還是決定趕緊去宮裡。
出門前又想起來昨天太忙,竟把要送秦昭的那幾條狗給忘了,趕緊問麗蘇,幸好麗蘇記得這件事兒,一直讓專人照看著,剛才已經讓人把狗給秦昭送去了。這也就是仗著兩家關係好,要不然誰一大早就去砸人家的門?蓋因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