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辛苦了!”
方雲清訥訥道:“不辛苦,不辛苦。”
連瑜笑道:“這是怎麼了,跟我這麼客氣,難不成幾天不見,生疏了麼?”
方雲清勉強一笑:“怎麼會,老爺還沒吃午飯吧?我讓他們添幾個菜去!”
連瑜笑道:“添什麼添,你還沒吃晚飯吧?一起吃,有什麼吃什麼就行,在外頭這些日子就想喝點家裡的白粥,就點小鹹魚什麼的,哦,別的粥也行,管他什麼讓我先墊墊就行。中午的時候坐車咣噹的難受,沒吃午飯。”
方雲清聞言,忙不迭地讓人趕緊到廚房拿粥去。連瑜趁這個機會,便讓人把給她買的東西拿了出來:“昨天下午才忙完,然後扯了那王縣令陪我到街上買的東西。鞏縣不算繁華,不過好歹還是給你找了幾樣小東西。”
“這枕頭裡頭填了安神的藥材,據說枕上去睡的香,更解乏,夫人整日操持家務十分辛苦,試試這東西可合用!”
“這苗銀沒什麼稀罕的,不過你看這寶石,顏色很別緻,我覺得你帶了一定好看。”
“還有些鞏縣的土產,柿餅兒豆子啊什麼的,倒也沒什麼稀罕的,味倒是跟市面上咱們當地產的不太一樣,回頭你去看岳父岳母,記得帶一些過去給二老嚐嚐鮮兒。”
“啊,差點忘了,這個粉!糯米香粉很不錯啊,我可是專門跑去店後頭的作坊看了,確實是正經用各種花瓣兒擰出汁兒來兌了極細的糯米粉蒸出來的!一分價錢一分貨,一盒五兩銀子,我給你買了各色二十盒,你自己用也好,拿去送人也好,都挺不錯,”
方雲清看著連瑜興致勃勃地給她介紹各色禮物,她覺得她應該是開心的,可這會兒,她卻覺得自己笑的很艱難。
沒一會兒大食盒便被了來,連瑜一面看著方雲清親手給她盛粥,一面笑道:“還是夫人最疼我,惜惜巧巧這兩個臭美的,到現在還沒過來,只怕還忙著在屋裡描眉畫眼呢吧?”
方雲清一聽這話,手一顫,手中的粥一下子撒到桌子上。連瑜見她這樣,不禁笑道:“下回還是讓丫鬟做這些吧,你啊,這是生就一副享福的命,快別做這些活兒了,幸好是撒在桌上,要是撒在你自己手上什麼的,多燙啊!”
連瑜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方雲清的手坐回到椅子邊,示意丫鬟收拾,笑道:“怎麼,事先沒告訴你我回來,這麼冷不丁地回來了,倒把你驚到了?看你老半天都傻呆呆的。”
方雲清勉強笑笑,連瑜越發覺得不對:“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方雲清不是個狠心的人,前幾天做的事情總讓她覺得膽戰心驚,一方面覺得燕惜惜罪不至此,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連瑜。她的嘴唇張了幾張,正好開口。
正要開口,外頭卻忽然傳來女人尖利的叫聲:“公子,公子,求您去救救惜惜,救惜惜一命!”
連瑜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他聽出來這是穆巧巧的聲音。方雲清的臉色也變了,她正想開口,卻見連瑜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外面,披頭散髮的穆巧巧正被兩個僕婦拖著外頭拽,連瑜頓時大怒:“放肆!都給我住手!”
兩個僕婦趕緊鬆手,一旁的胡氏忙不迭地說:“老爺,穆姨娘這幾天正生病,老奴這是怕她過了病氣——”她說到這裡,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連瑜已經衝到穆巧巧身邊把她抱在懷裡。
穆巧巧看到連瑜,所有的力氣都像被抽乾了一樣,癱到他懷裡,啜泣道:“公子,你救救惜惜,惜惜她真的沒有什麼壞心,夫人誤會她了,您快跟夫人解釋解釋,快把惜惜追回來啊!”
連瑜的伸手摸摸穆巧巧的頭,燙的厲害,他剛才就覺得穆巧巧的動作不對,把她抱在懷裡,卻見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連瑜的手放在穆巧巧的大腿底下撐著她的身體,稍微一動,就見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痛苦,連瑜輕聲問:“巧巧,你哪裡疼?”
穆巧巧看著他,死命地搖頭,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看著連瑜不停地流淚,連瑜站了起來,抱著穆巧巧朝穆巧巧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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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巧巧的腿部,大腿後側,大部分地方是青腫的,有一些地方已經滲出血來,連瑜小心翼翼地拿出薄薄的單子給她蓋在身上,輕聲說:“你等等啊,我這就給你找大夫!”他正想往外走,卻被穆巧巧拽住了袖子:“公子,我的傷沒事兒,十板子罷了,死不了人,你快去讓人把惜惜追回來啊!她被夫人發賣了出去……”
連瑜的臉色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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