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前頭喊:“了不得了,出人命了!”
秦昭先是愣了一下,抬眼看看,這聲音的來源卻是樊樓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便覺得心中一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往過跑去。
那護衛也覺得有些不妥,趕緊跟上,秦昭個子高腿長,跑起來速度極快,沒幾步便衝到了樊樓門前擁擠的人堆裡,然後聽到一個尖利的聲音道:“我呸,一塊破硯臺罷了,訛人訛到本衙內的身上?還什麼吳王的兒子,鬼才信呢,給我狠狠地打,打死個騙子,便是京兆尹過來也不能說什麼!”
秦昭一聽這話便覺得血氣上湧,再側頭一看,之見楊豔輝滿臉是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那護衛護在他身邊,被幾個家丁打扮男人圍著暴打。秦昭又驚又怒,哪裡還顧得許多,匆匆幾步衝上前去,瞬間便來到那一身錦衣的青年身邊。
那青年眼前一晃,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個子高挑的白皙美人,便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竟往本衙內的懷裡鑽?”
話音未落,秦昭已經抓著他的胳膊就給扭了過去,另一隻手順勢就拔出了這傢伙腰間的寶劍,然後架在他的脖子上,沉聲說道:“讓你的下人住手!”
那穿著錦衣的男人明顯是個紈絝子弟,萬沒想到這麼個白白淨淨的姑娘居然伸手就動兵器,冰涼的寶劍貼在他的脖子上,他嚇得腿都顫了,連聲呼喝:“住手,都,都給我住手!”
那幾個打人的下人聽到主子喊,趕緊停了手,扭頭看見自家公子被個姑娘把劍架在脖子上,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喊道:“小娘皮,你可知道你抓著的人是誰?這是國舅爺家的公子!你要是不想丟了命,就趕緊放開我家公子!”
秦昭冷笑道:“國舅爺?這話說的有意思!皇后前些年就去世了,她家只有一位兄長,且那位國舅家裡是獨代單傳,家裡的公子是正經的讀書人,去年才中了進士!我倒想知道,你說的這位是哪國的國舅爺?”
那被秦昭抓著的公子叫道:“我爹爹是太后的弟弟!你敢傷了我一根頭髮,太后殺你全家!”話音未落,他只覺得小腹劇痛,差點被撞的吐出來,竟是被秦昭抬起膝蓋給了他肚子一下:“你縱怒行兇,傷了吳王的嫡子!他若沒事兒還好,他若有事,我讓你陪葬!”此時琥珀早已經撲到楊豔輝身邊,摸了他的鼻息,看還有氣,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邊那渾身是傷的護衛急道:“十二郎被他們打了,頭正撞在門口的石柱子上!”秦昭這才知道十二郎為什麼滿臉是血,雖然心裡急得要命,卻並不敢放開手中的人質。她扭頭衝剛從樓上匆匆衝下來的樊樓的掌櫃道:“麻煩掌櫃的趕緊去前頭太醫署叫大夫,不用那麼多囉嗦,只說吳王家的十二子被人打成重傷,需要最好的外傷醫生!他們必回立刻派人過來。”
接著又衝一旁沒受傷的護衛道:“你去前頭,皇城門口,去叫禁軍過來!記住,要喊侍衛司的人!”殿前司是太子一系,她就是瘋了也不敢讓這些人過來主持公道。
被她制住的那紈絝子弟何嘗不明白她特地找侍衛司的緣故,這會兒他才知道後怕:糟糕了,那小子莫不是真的是吳王的兒子?他心中發虛,嘴上便有些服軟:“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這都是一場誤會,你,你先放了我好麼?”
秦昭冷笑道:“放了你,想得美?等著你叫人殺人滅口麼?”
那紈絝子確實怕了:他雖然一向跋扈,去卻也知道什麼人碰得什麼人碰不得,吳王雖然只是個閒散王爺,可怎麼說都是正經的宗室,皇帝的親堂兄,他再牛也不過是個外戚,更不要說如今陛下十分不待見太后的家人。
秦昭轉過臉去,之間琥珀已經開啟了隨身的小包,拿出了些止血藥撒在十二郎傷處,這陣子秦昭學武,兩位師傅便給陪了些受傷用得上的藥粉帶著,防患於未然,想不到第一次用,竟然用在了楊十二這裡。琥珀處理完傷口,衝秦昭微微點頭,示意秦昭傷口不算深,秦昭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心急如焚,卻不敢丟下手中的人質去看楊豔輝。
說話間外頭一片喧譁,一隊衣甲鮮明的禁軍衝了過來,然後四散開來,講門口這一片圍了個嚴嚴實實,一個年輕的校尉提著槍衝秦昭喊道:“哪裡來的刁婦,竟敢於街頭持利刃行兇,還不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蝶七七的霸王票,摸摸噠摸摸噠^_^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秦昭一見這些人的打扮便知道糟糕了;殿前司的人先趕過來了!這是太子一系的人;真是晦氣透頂!不過這也沒有太讓她意外;御街在皇宮門前,禁軍的幾個系統都在這裡設點;無論哪部分